正如陸隱所想,在他進入安陽城的時候,安陽城的城主並沒有直接對他出手,只是讓人暗中盯着。
對於安陽城的這種舉動,陸隱則是表示你們的動作我都知道,但只要不影響我,你們愛怎麼盯着就怎麼盯着。
至於那位皇室成員的身份,陸隱倒是沒有急着表明。一來,他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死訊是否已經傳到安陽城;二來,那位皇室成員只有融通境修為,而現在城主府則是認定他是入微境,根本對不上,貿然冒充,只恐適得其反。
陸隱先找了家驛館住下,至於那妖族女子,完全不予理會,擺明了要保持距離,想讓其知難而退。
然而陸隱走到哪,這女子就跟到哪,也擺明了就是要賴着他。
對此,陸隱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就當她不存在。
陸隱如今確實有着很多事情需要了解,然後還得儘快離開安陽城,否則那紅袍男人隨時都可能追上來,一旦讓他跟這安陽城的城主碰面,那自己想走可就難了。
他原本是想藉助這安陽城藏身,可現如今因為這妖族女子的事情,他的行蹤完全在安陽城的掌握之中,一旦那紅袍強者追來,一切真相大白,雙方再一起聯手後果不堪設想。
一個都難以對付的他,更別說同時應對兩個,屆時這安陽城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他必須在紅袍強者到達安陽城之前,亦或是那皇室成員的死訊傳到安陽城之前,以一種不跟安陽城發生任何衝突的方式離開。
這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客棧住下之後,陸隱先找了一家酒樓吃飯。
酒樓人多眼雜,南來北往的客商都有,不用打聽,也能知曉不少事情,陸隱最主要關注的,是城主府的情況和有關那名皇室成員的信息。
然而整個酒樓中聽到最多的消息,竟是他甦醒時所引起的動靜,什麼樣的說法都有,不過從這些傳聞中,陸隱倒是知道了這附近一些修真勢力的情況,其中最強大的,是一個名為紫陽山的宗門。
道門正統,有通玄境強者坐鎮,類似於大河門一樣的存在。
而安陽城的城主,便在紫陽山修行過,如今是一名入微境強者。
由此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安陽城只有一位入微境強者坐鎮。不過因為他甦醒所引來的動靜,保不齊會藏着一些厲害的外來者。
這般聽了一會,確定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之後,陸隱也就不再關注這些人的議論,將目光看向門口的位置,那妖族女子依舊一襲紫衣,不過破敗不堪,此刻也正看着陸隱。
下一刻,陸隱目光驟然從她身上移開,看向正走入酒樓的一行人。
來人一共四個,年紀也都不大,頭前一個氣息隱晦,透着一股濃烈的陰冷之氣,赫然是一名入微境強者,而且很大可能是掌握了冰屬性的水靈根修士;他後面的三人,境界稍低,但也都是融通境後期修為。
陸隱之所以會特別關注這群人,是因為這群人身上的服飾讓他覺得眼熟,所以看到這群人之後,他很快在腦海中搜尋記憶,然後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一個男人的臉。
那是他剛剛甦醒的時候,離開蜀山之時,以禁製法陣截殺他的那人,也就是最後拿出黑色幡旗的那人。
想到那人,陸隱才明白此人身上的那股陰冷之氣是怎麼回事,那不是冰屬性,更大可能是死靈之氣。
這四人,顯然就是那人的同門。
隨着這四人出現,整個酒樓頓時變得安靜下來,人們看着這四人的表情,充滿了畏懼之色。
由此可見,這些人所在的宗門名聲不小,而且不是什麼好名聲。
四人找了一個空位坐下,領頭那人便道:「李師弟這次死得蹊蹺,咱們此行不宜過於張揚,一會離開之後,分開追尋,一旦感應到李師弟的蹤跡,立刻傳信師尊。」
其餘三人同時點頭應下。
陸隱直接將自身氣息徹底封閉,同時將那些搶來的法寶完全壓制,不讓其流露出半點氣息,然後起身離開酒樓。
不論對方是什麼身份,現如今自己不僅要躲着一個四處追殺自己的強者,還要避免跟安陽城的城主發生衝突,絕不能再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