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多少時間,朱國祥就帶回一把草藥,扔地上說:「搗爛,外敷。
」「這是什麼草」朱銘好奇問。
朱國祥介紹道:「犁頭草,學名叫什麼我不知道。
專治外傷出血,以前農村醫療條件差,受點小傷都是自己採藥。
」尋到一塊相對平坦的岩石,用喝剩下的礦泉水瓶,從小河裏打水來沖洗石塊。
又砍下一根樹枝,拿寶劍削成短棒,將犁頭草放在岩石上搗碎。
父子倆都摔得遍體鱗傷,當即脫下衣物,互相幫忙外敷草藥。
敷好傷口,穿上衣服,朱銘說道:「如果這裏是西鄉縣,那麼多半不屬於明朝和清朝。
」「為什麼」朱國祥虛心求教。
朱銘用寶劍指着腳下的土地:「這裏地勢相對平坦,又挨着一條河流,很容易開墾為良田。
不管明朝還是清朝,漢中山區都獲得大開發,像這裏的情況不可能荒無人煙。
」朱國祥點頭道:「說得有道理。
」朱銘揮劍砍下幾截樹枝,削掉多餘的枝葉,分別站在幾處位置,奮力朝着河面扔去。
除了一處因地形回流之外,其餘樹枝都朝同一個方向飄。
「那邊是下游。
」朱銘往左一指。
雖然河邊依舊遍地荊棘,但至少平坦得多,父子倆的行進速度變得快起來。
半日之後,方便麵吃完,只剩下沿途采來的食物。
胃裏很不好受,而且嚴重缺乏油水。
半路上撞見一隻野兔,父子倆還沒來得及反應,兔子就躥進草叢裏消失不見。
遇到的松鼠更多,但比兔子還難抓。
餓着肚子繼續趕路,前方出現大片的蘆葦盪。
朱國祥說:「去蘆葦叢里找找,說不定能發現鳥蛋。
」朱銘頓時來了精神,加快速度劈砍植物。
突然,蘆葦盪里傳來響動,十多隻鳥猛地飛起。
緊接着,又竄出幾隻青鹿,驚慌悲鳴着逃向山坡。
朱銘疾步衝過去查看,只見四隻像黃鼠狼的動物,正在合作圍攻一頭小鹿。
那頭小鹿已經快不行了,脖子處被咬了一口。
但它還在掙扎,側躺着四蹄亂蹬,捕獵者繞開其攻擊範圍,猛的從後方撲上咬一口。
另一隻捕獵者,趁小鹿驚慌翻身的瞬間,狠狠咬在其腹部,竟將腹部撕開大口子,隱隱露出裏面的腸子。
「黃鼠狼」朱銘不能確認。
朱國祥說:「是蜜狗,凶得很。
別看體型不大,膽子卻很大,甚至能夠捕獵野豬。
我小時候還吃過,燉湯蠻不錯的。
」朱銘興奮道:「我管它蜜狗還是蜜豬,有吃的啦!」蜜狗,學名黃喉貂。
它們趁鹿群在河邊飲水發動襲擊,此時卻被人類盯上。
聽到動靜,四隻蜜狗緊張轉身,守着小鹿的屍體跟朱銘對峙。
朱銘面對老虎唯唯諾諾,面對蜜狗卻重拳出擊。
他拎着寶劍衝過去,四隻蜜狗嚇得立即逃竄,逃開一段距離,又轉身朝朱銘發怒吼叫,明顯在譴責這種無恥行為。
「謝了,老弟。
」朱銘咧嘴直笑。
四位老弟怒吼一陣,無計可施,只能悻悻離去。
父子倆坐下給鹿屍剝皮,生火開始燒烤美味。
烘烤之時,朱銘用劍刮下鹿皮上的脂肪,不斷塗抹在鹿肉之上,同時解釋道:「我看過國外的荒野求生節目,人類就算能長期吃肉,如果缺乏脂肪攝入的話,體重也會迅速下降。
這油不能浪費,可惜沒有容器拿來煉油。
」「秦嶺里應該有竹子,等遇到竹林就好了,竹筒可以用來當容器。
」朱國祥說。
「我們有礦泉水瓶啊!」朱銘有了想法。
他去採集新鮮的蘆葦葉,囫圇編織在一起,做成個外形醜陋的大勺子。
燒烤肉食的時候,那些融化掉落的油脂,全都用大勺子小心接住。
等勺子裏的油脂凝固,再刮下來放入礦泉水瓶儲存。
當下飽餐一頓,吃剩下的鹿肉,也都做成了烤肉乾,還得到半瓶凝固油脂。
鹿血也沒浪費,用另一個礦泉水瓶裝起來。
他們現在缺少鹽分攝入,動物血液可以補充鹽分。
好端端的歷史穿越劇,畫風已然變成荒野求生。
……穿越第六天。
父子倆鞋底磨損嚴重,估計再走幾天就要報廢。
手機、充電寶,全都沒電了!二人沿着河岸,走得腿都快斷了,那條小河終於匯入大河。
「這條河肯定是漢水!」朱銘高興指着前方,他現在肚子不餓,就是嘴饞想吃肉。
一路採集野菜,雖然可以充飢,但口舌已經淡出鳥來。
而且,缺鹽!到了漢水,就能遇到活人,說不定能換來一些物資。
「先休息一會兒。
」朱國祥累得夠嗆。
幾天的山中生活,頭髮已成了爛雞窩,鬍子拉碴就像個野人。
坐在河邊靜待,兩三個小時過去。
「嗨呦,穩着行咯……」只見上游的江面,一截又一截原木,被半固定在一起呈箭頭型。
箭頭前方站着個漢子,用長竹竿操控着方向。
稍後方也站着兩個漢子,同樣手持竹竿,協助前方那人穩定方向。
這是在放木排,利用水流運輸木材。
「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