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點了點頭,語氣帶着些無奈:「你說的也是,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就是想照顧你,也力所不能及。」
「楚姑娘說笑了,你那一場祭江神的祭祀,如今在藤城可傳的沸沸揚揚呢。」譚嫣兒喝了口茶,掩住眼裏的不爽,復又說道:「百姓都傳你能通神意呢……」
「能通神意又如何。」楚衡瞧了瞧茶杯的沿兒,一臉的落寞:「還不是被人嫌棄,指着鼻子罵。」
「指着鼻子罵?」譚嫣兒眼睛一亮,這是誰這麼懂事啊,幫她出了這麼口惡氣:「誰敢罵你啊?」
楚衡冷哼一聲,一臉憤憤:「還不是蘇雲生!」話一說完,她臉色變了一下,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往回扯:「其實也不是罵啦,就是好意提點我兩句。」
「噢。」譚嫣兒嘴角翹的高高的,一臉的幸災樂禍:「想來是你理解偏了,蘇公子那種雅人,若不是碰到萬分不能忍的事,怎麼會張嘴罵人呢。」
譚嫣兒這話音一落,楚衡的臉色更差了。
「怎麼了,楚姑娘?」譚嫣兒一臉的擔憂:「瞧你臉色不好呢。」
楚衡挑了挑眉毛,努力擠出一個笑來:「哪有的事,對了,今兒我來尋你,還有一事想跟你商量。」
譚嫣兒擺了擺手,並沒有由着楚衡轉移話題:「你倒是跟我說說,蘇雲生怎麼教訓你的?」
楚衡愣了一下,下一秒便瞪大了眼睛:「什麼教訓我?世子妃您想左了,沒的事,蘇公子對我還算不錯的。」
譚嫣兒一臉不信的挑了挑眉毛。
楚衡的臉色更黑了,她站起身來,對着譚嫣兒作了揖:「衡兒想着這王府的後宅,如今是世子妃說了算,所以有一事,衡兒不得不來跟世子妃說明白。」
譚嫣兒人往椅子上一靠,隻眼睛盯着楚衡。一臉的似笑非笑不說話。
譚嫣兒這般模樣,倒是讓一旁的綠蘿着起急來,她伸手拉了拉身邊的靈九,隨後朝着譚嫣兒說道:「快到用膳的時候了。新來的丫鬟不把握,奴婢跟靈九去廚房。」
譚嫣兒點了點頭,綠蘿便拉着靈九出門了。兩人剛走到門口,便聽到楚衡聲音不不急不緩的說道:「世子爺要納衡兒為妾,衡兒十分惶恐……」
綠蘿身子一僵。險些栽倒到地上,倒是被一旁的靈九扶住了。兩人出了門,到了廚房坐下,綠蘿便伸手掏出帕子,在眼睛底下抹了起來。
「綠蘿姐這是怎麼了?」靈九見綠蘿一直盯着自己,只得出口問道。
「我是替咱們小姐哭,咱們小姐太可憐了。」綠蘿哀嘆一聲,手指向正屋方向:「咱家小姐已經主動求世子爺將楚衡納入府來了,她心裏巴望着要跟楚姑娘好好相處,可這楚姑娘今兒明明就是來挑釁的。她先是提起周副將那檔子事,想離間咱們世子爺跟小姐,後來又提納妾的事,想藉此膈應小姐……」
綠蘿冷笑了兩聲,又說道:「可楚衡是不知道,這納妾的主意是咱們小姐出的,小姐的心胸大着呢,哪裏像她楚衡那麼狹隘。」
靈九點了點頭:「這是爭風吃醋呢。」
綠蘿又絮絮叨叨說了兩句,想引起靈九的共鳴,可靈九就好似個木頭疙瘩一般。說來說去甚是無味,綠蘿只得作罷,埋頭開始做起飯來。
再說楚衡這邊,她說完自己要做妾之後。譚嫣兒倒是面色如常,眼神一片平靜。
「世子妃不生氣?」楚衡抬頭看向譚嫣兒。
譚嫣兒這才冷笑起來,這會兒靈九不在,她也犯不上跟楚衡裝和善了:「我自然生氣,可你想必不知道,讓世子爺納你入府。原本就是我的主意。」
「那衡兒該贊世子妃一句大方了!」楚衡衝着譚嫣兒作揖:「竟然往自己男人懷裏塞別的女人,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你!」譚嫣兒滕的一聲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兩步走到楚衡面前:「你別囂張,一日為妾終身為妾,你不過就是個半奴半主的東西,世子爺對你也不過是一時的新鮮,等你日後失了寵,我這個世子妃動動嘴皮子,就能把你賣出府去,到時候賣你到哪裏,端看我的興致!」
「那就等我失了寵再說吧。」楚衡見靈九走了,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便不再跟譚嫣兒繼續胡扯,轉身便往房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