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爺院子裏帶蓮花紋的器物不多,但從僅有的幾樣來看,與豐隆商行和惠民藥鋪的木盒紋樣並無什麼不同。
陳韶又去了朱老爺的院子,隨後還去了朱老爺與朱爺的小錢庫,將有蓮花紋的所有器物都做過對比之後,看着李天流說道:「看來,撣國雖然崇尚蓮花紋,但崇尚的只是它所附帶的各種美好寓意。而朱家、文家所用的蓮花紋,與匕狀肉髻的蓮花坐佛一樣,都別有用意。」
回到乘風院。
陳韶打開抽屜,將從高漢、羅正新及姜子林身上繳獲的青玉簪、青玉佩拿出來,同從羅健、羅忠家裏搜出來的那兩個木盒放在一起,問李天流:「先前讓從玉佩或是木盒上的雕工着手調查,結果如何了?」
李天流乾脆地答道:「沒有結果。」
陳韶也乾脆地問道:「為何?」
「撣國市面上根本沒有這樣精細的雕工,」李天流道,「就連那個小管事,也是一問三不知。」
蟬衣鄙夷道:「那個小管事還說一年見不到兩回青玉類器物的交易呢。」
他們先前談論小管事時,傅九還在給那些學子抓鬮,但這並不耽誤他表獨到的看法:「什麼都不知道,那個小管事是個騙子吧?」
蟬衣瞥向李天流,傅九便也順勢看向李天流。
李天流沉着臉沒有說話。
陳韶將那兩支撣國女子的釵子拿過來,同着幾塊青玉佩及青玉簪擺在一起,「既然從商隊着手沒有辦法調查出結果,從工藝着手也沒有調查出結果,那就從安北大將軍的這個小妾着手,重新調查。」
頓上片刻,將幾塊青玉佩、青玉簪及撣國女子的兩支釵子一起推給李天流,又接着吩咐道:「不用着急結果,沉住氣慢慢來,必要的時候,可以收買安北大將軍麾下的人,想辦法安插幾個我們的人,做好長期調查的準備。顧家、范家、戚家、任家和周家還在呢,除掉他們還需要花上不少時間,我這邊不急,你那邊也不用着急。」
李天流沒有說話,將那些青玉佩、青玉簪和釵子裝進從羅健、羅忠家裏搜出來的木盒中後,轉身安排去了。
陳韶將還留在書桌上的,羽林衛送回來的那兩個木盒拿過來,指腹輕輕描着上面的紋路,腦海里將關於青玉的種種線索復盤上兩遍,確定沒有什麼遺漏後,思緒又換到了那幾卷世襲詔書的字跡上。
她的字是承襲蕙音,蕙音則是承襲藥王谷的前谷主,也就是她的父親無塵子。無塵子一生只收過兩個親傳弟子,一個是蕙音,另一個則是蕙音的師兄,也是她的夫君師淵。但師淵在與蕙音成親三個月後,一次出谷採藥時突遇襲殺藥王谷的死士,為護同行的師弟,他獨自引開死士,最終被亂劍砍殺而亡。
按照常理而言,能寫出這樣筆骨與筆鋒字跡的人,世上僅存蕙音與她兩個人。已知不是她,而她又與蕙音朝夕相伴,蕙音根本沒有機會再另教一個徒弟的情況下,寫這幾卷世襲詔書的前朝太子玄孫的身份,就頗是些耐人尋味了。
「公子,書玉回來了。」蟬衣的聲音打斷了陳韶的思緒。
陳韶回神,看向快步朝書房走來的全書玉。
全書玉的面色很是難看,快步走進書房,一聲『公子』未落,便要往地上跪。蟬衣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輕喝道:「你這是做什麼!」
全書玉羞愧道:「王素與許成美攔路申冤,是我未能安頓好她們之錯,還請公子責罰。」
蟬衣撇着嘴道:「關你什麼事?」
「公子將她們交給我,是信任我。」全書玉懊惱,「我卻沒能把她們安頓好,以至於讓她們被人鼓動着攔路申冤,險些害駱爺與史蕙、史安也跟着受牽連,本就是我的過失。」
蟬衣不齒道:「就她們兩個那德行,你信不信,就算你將她們跟鄭華或是宋令儀安排在一處,她們依舊會受鼓動,也依舊會攔路申冤。而且你別忘了,她們除了不滿你給她們安排在染坊外,她們還有兩個兄弟在那幾個園子裏拼骨呢,沒有染坊做由頭,拿她們那兩個兄弟做砝碼,依舊能夠鼓動她們到惠民藥鋪攔路申冤。」
全書玉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依然難看。陳韶扣着手,輕輕敲兩下羽林衛送回來的那兩個木盒,在她的目
第215章 調整調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