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紅的娘啐道:「是,我是毒婦,就您老好心腸。您老好心腸,也沒見汪月心沒嫁人之前,一家子在底下的小縣城裏過得苦哈哈時,您去搭把手?汪月心成了親,嫁了看得過去的夫家,您老見能得些好處,藉口這邊能賺大錢,哄騙着人夫家把房也賣了,地也賣了,拿着湊來的錢就租賃了那麼個破鋪面,這中間您老昧去了多少錢,真當我們不知道呢?」
汪大寶氣不過道:「他們是小輩,我拿他們一點孝敬錢,那是應該的!你曾家又算什麼東西!」
曾紅的娘道:「是,我曾家不算東西,可再不算東西,比起您老來,也還差得遠呢。人家巴巴地開個燒餅鋪,您老這一大家子哪日不去白拿個二三十餅子?白拿人家餅子還不夠,又惦記我曾家的錢財,千方百計拆散人家小夫妻,讓她來攀纏我家曾紅,也就曾紅不成器,才會上你們的鬼當!」
汪大寶惱道:「她攀纏曾紅?不是你曾紅總去她跟前勾三搭四,她一個老實本分的婦道人家,又豈能拋下安穩日子不過,來跟他這麼個玩意?」
曾紅的娘冷哼道:「不是您老在暗中推波助瀾,曾紅能跟她好上?不是您老在暗中跟大慶搞那個什麼不租賃滿十年就要賠錢的詭計,老丁家能吃下汪月心跟曾紅好上的暗虧?」
對上了!聽着兩家的撕扯,陳韶心境霎時明朗:兇手為什麼要殺蠻橫不講理的老婦人?因為兇手跟丁廣平一樣,也遇到了吃人血饅頭的岳丈!
這一點,同樣可以從兇手在殺完那些老婦人後,還要割她們的口耳鼻子窺見端倪!
弄清楚遇害的老婦人、年輕婦人、男童與兇手的關係後,陳韶不願再浪費時間聽他們閒扯。冷着聲,適時地打斷兩人道:「汪月心是什麼時候失的蹤?」
曾紅是家中獨子,爺爺奶奶爹娘甚至姐姐都對他多有縱容,平常雖目中無人,膽子卻比針眼小。面對陳韶的目光,他本能地跪縮到了他娘的身後。
陳韶看向他娘。
曾紅的娘自然而然地回答道:「她是怎麼失的蹤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們是去了郡城回來,在鎮東頭分開後,她就不見了蹤影。」
陳韶冷肅道:「說清楚些。」
曾紅的娘便道:「四月二十三那日,曾紅帶她去了郡城。回來時天已經很晚了,兩人就在鎮東頭分開,各回各家。汪月心的婆家人說,當晚她沒有回去。但是真沒有回去,還是假沒有回去,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第二日在通往鎮子的路邊上,有人發現她的屍體後,我們才知道她出了事。」
汪月心婆家的燒餅鋪在鎮西,距離鎮東不到千步。這麼短的距離,曾紅只要稍加留意,很容易看到汪月心搭乘兇手馬車的畫面。
思此至,陳韶看向曾紅,「天已經晚了是什麼時辰?」
曾紅低垂着頭,戰戰兢兢道:「我、我、我、我記不、不清、清了。」
曾紅的娘接口道:「他回到家是亥時正。」
這麼晚,兇手還能在短短千步路的距離截住汪月心,可見兇手對他們的動向十分清楚。陳韶再次看向曾紅:「你們去郡城做什麼?」
曾紅說不出來,他娘又要幫他說,陳韶冷峻道:「讓他自己說,說不出來,那就去大牢裏慢慢地說,什麼時候說清楚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曾紅害怕地抓住他娘的衣袖,在他娘的安撫下,斷斷續續開口道:「我、我說、我說。我、我就是帶着她、她去賭坊玩了一天,回來、回來之前,又、又去聚賢樓吃、吃了頓飯。因、因為把錢、錢都用完了,我、我們只、只好走、走路回來。回、回來的路上、她、她說肚子痛,我就,就將她背、背了回來。到鎮、鎮上時,我太、太累了,她、她就說她自己走、走回去。我、我就沒有管、管她了。」
在他說話期間,傅九和劉德榮帶着劉大慶回來了。
陳韶平靜地問了賭坊的名字和去聚賢樓吃飯的時間,又問了汪月心死時的模樣,隨後讓他們到大街上等着,她則跟着劉大慶去了汪月心家的燒餅鋪。
燒餅鋪收拾得很乾淨。
在鋪子裏走上兩圈後,陳韶進了後宅。
後宅有兩層樓。
第一層有一個客廳,一個石磨房,兩間臥房。從臥
第73章 殺人動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