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了狠心,頭也不回地走出這棟承載着他的快樂、喜悅、甚至悲傷絕望的房子。身影決絕地邁入雨中,孤單而落寞。
屋內傳來陣陣壓抑的哽咽聲,在這狂風暴雨交加的清晨,獨添了一份讓人肝腸寸斷的哀怨和傷感。
雨水淋濕了他的身體,街道上人影全無,猛烈的風力裹着雨水,重重地砸在他的臉上,帶來些許地疼痛感,也吹得他的步伐有些踉踉蹌蹌。
金鼎大廈,這座城市數一數二的樓盤,甲乙高級休閒會所就位於其中,此刻這裏已經人聲鼎沸,激烈的爭吵聲劃破這裏的寧靜,東方洛河不言不語地看着他們,蔡鈞則一臉不屑。
街道上,他的身影漸漸地步入這座大廈,電梯早已緊閉,順着樓梯他一節節向上攀升,周圍滿滿全是人,可是一看到他毫無生氣的眼睛,每個人身體都微微一緊,誰也不敢先動手。
這時人群突然一陣騷動,東方洛河的身影出現在樓梯拐角處。
「能讓警方處理嗎?」東方洛河聲音有些低沉,有些疲倦。
「警方...連局長都能殺,警方能處理些什麼,」狂亂聲中帶着濃烈的怨氣,讓東方洛河啞口無言。
「交出他們,否則雞犬不留!」陰冷氣息立刻澎湃地湧出,化作實質的壓力,讓周圍鴉雀無聲。
東方洛河眼睛微微一咪,雖然可以選擇棄車保帥,可是誰都知道太子dang唯一的核心就是那張讓人垂涎不止的人脈,雖然他也恨不得殺了那兩個混蛋,但是人是不可能從他手中交出的,否則太子dang的威嚴和榮譽又何處安放,背叛之後意味着什麼他比誰都懂!
最主要他不想也不準備讓眼前這個人那麼好過,沒人能讓他低頭,哪怕在婚姻上它輸給他,但他會昂着頭,因為他是東方洛河。
所以在他轉身的剎那,他的頭微微地點了點,樓道內頓時成了一片血海。
手起刀落,鐵器碰撞聲中,慘叫聲與嚎叫聲此起彼伏,轉而變成讓人打顫的沉悶聲,最後鴉雀無聲,像是一個無盡的輪迴...
火花四濺里,斷肢、殘腿不斷地被拋飛,彷如雜技一般漫天飛舞...
碎骨、屑肉如冰雹般砸在地板,漸漸積成一堆紅白相間的凸起...
血雨不斷地灑在地面上,欄杆上,點點紅色緩緩地匯成一片,從樓上不斷地滴下...
殺戮持續着,刀口不可避免地鈍了,砸在肢體上,骨折聲伴隨着肌肉塌陷,白森森的骨頭在翻卷皮膚地牽扯下,如同暴風雨中的樹木,飄搖難離...
血水混合着他身上的雨水,拖着刺目的紅線緩緩地前進,每一步,都讓地面上出現幾張蒼白的面孔,一雙雙難以閉眼的雙眸,滿地的血污,屍體遍佈的場面,仿佛修羅場降臨...
漸漸地有人膽寒了,一個,兩個...
他進一步,眾人便後撤一步,他抬起滿臉血污的臉龐,眼神仿佛如同利劍般割過眾人的皮膚,讓人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讓,或者死,」嘶啞的聲音,如同催命符,人群不知不覺中讓開了一條路。
「哐,」鐵器的落地聲讓眾人微微一凜,此刻他們早已如同驚弓之鳥。
議事廳,衛知身影飛快地踏入廳內,某人瞬間打了個寒顫。身影一晃而過,衛知已經直撲向那兩道眼熟的身影。
「撲,」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他的身影飛退回原地。
一個鬢角有些斑白的老人擋住了他的去路,正是一直跟隨在趙浮生身後的老人。他手掌間血管暴起,皮膚緊緊地黏在手上,如雞爪一般,一雙獨特的三角眼陰狠看着衛知,「我家少爺呢?」
話音一落,水月的身影終於出現了,她的聲音恰好在鄭雷的身後響起,「在這!」
一道黑影直接被丟在老人的身前,衛知還沒來得及反應,她的身影啪地一聲倒在地面上,紅色的血流從她口中一點點地流出。他不難發現她的胸前早已被血液染成紅色,此刻她已經到點了,強撐的身體終於也倒了。
「我就知道你怎麼會沒事,活該找死..」老人的聲音陰冷無比。
「啊...」鄭雷的眼睛一暗,她倒下的身影也終於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