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中恨得牙痒痒,文遠戈也知道。這個鐵匠李所言非虛,如果他真的能夠造出燧發槍,受到重用飛黃騰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金朝之所以強大,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金國非常重視生產,歷代帝王也都想着發展經濟。
只不過,時代的局限性使得金國的體制,還是以部落組織為主。他們的生產力還是有着自己的局限性。
鐵匠李這種小人得志的樣子,其實文遠戈見的多了。
「監使稍待,小人這就去準備。」
其實鐵匠李自己也沒想到,這個文遠戈居然會這麼怕自己。有一點他已經十分的確信,自己的官職絕不會小。
不多時,準備好的小菜就被送到了鐵匠李的跟前。「細酒六量罐 ,羊肉五斤,面三斤,雜使錢二百,白米二升。」
鐵匠李按耐住心頭的狂喜,表面上卻波瀾不驚:「嗯,辛苦了。」
文遠戈畢恭畢敬,施禮退了下去。鐵匠李沒有看到,文遠戈內心的憤怒。
不過此時的鐵匠李,正在美美的享受自己的珍饈佳肴。燒鵝燒雞,美酒作伴。可惜,少了個佳人。
鐵匠李是知道的,金人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每次南下,都會擄走大量的金銀物資,還有無數的少女。
「文、那個文遠戈,文遠戈!」
幾杯酒下肚的鐵匠李,嗓門也大了起來。從適才的文大俠,變成了如今的直呼其名,轉換的是如此的自然。
文遠戈只好繼續強忍着怒氣,走了進來:「監使,您還有什麼吩咐。」
對於這個『您』字,鐵匠李還是十分受用的:「那個文遠戈啊,這本官美酒佳肴的,總是缺了點什麼。不知,可有美人作陪?」
文遠戈一臉的尷尬:「監使,您說什麼。」
「美人啊,姑娘啊。你去找幾個來,陪我吃酒。」鐵匠李的臉上,一副的不耐煩。
這一次,文遠戈並沒有聽他的,他對着鐵匠李一拱手:「監使莫怪,大王已經吩咐過,要小人護送監使回上京述職。至於這女子,眼下途中安全着想,監使休怪。」
其實鐵匠李不過是在試探,一再試探這個文遠戈的底線。他也知道了,自己什麼該要什麼不該去要。
當下,鐵匠李慌忙嘿嘿一笑:「那就算了,算了。」
文遠戈再次施禮轉身欲走,他實在是不想和這樣一個小人待在一起。若不是金兀朮所託,自己早就一刀過去,將對方劈成兩段了。
「那個,文、文遠戈對吧。」鐵匠李再次的叫住他。
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真記不住自己的名字。總之,鐵匠李總是以一種挑釁的意味,故意羞辱一般。
這讓文遠戈再也忍耐不住,他猛地回過頭。大聲說道:「監使記住了,小人叫文遠戈。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便是,用不着一口一口的去問。」
其實文遠戈也是真的怒了,他一直在忍讓。誰知道。對方愈發的變本加厲。這個不知死活的鐵匠李,一再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知道,就算是金兀朮對他們這些幕僚都是客客氣氣有求必應的。一個小人得志的鐵匠李,竟然如此的欺人太甚。
看到文遠戈生氣了,鐵匠李立刻就慌亂了起來,他慌忙陪着笑:「文大俠誤會了誤會了,本官,這個,我、我只是隨口問問。」
大概懼與對方的身份,文遠戈只好再次施禮:「是小人衝撞了監使,監使恕罪。」
鐵匠李輕咳一聲:「文大俠啊,這些都是小事,本官自然不會在意的。這樣吧,你去把你的人都給本官叫過來,本官要訓話。」
自鐵匠李被這群人護送進京,除了文遠戈還算客氣,文遠戈的手下們,個個都是鼻孔朝天,根本就瞧不起自己。
這讓鐵匠李敢怒不敢言,如今他已經試探出來,這個文遠戈對自己都是畢恭畢敬的。那麼文遠戈的那些手下們,定然都會比自己地位小的多了。
這些人瞧不起自己,這讓鐵匠李很是不爽。狐假虎威,他就是要仗着這個機會,去打壓一下文遠戈的手下們。
文遠戈其實也知道對方的想法,不過他也只能無奈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