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朱玉平最為擔心的,完顏宗望數萬大軍。若是出一個才智之士,看出了他們的意圖,那一切都將前功盡棄了。
「老經略相公,你有什麼好主意麼?」朱玉平問。
种師道想了想;「這個,若是想不引起完顏宗望的疑心,還真有些難辦。」
「我倒是有個好主意。」朱玉平看着他。
种師道心頭一喜:「哦,快說說看,什麼好主意。」
「不給完顏宗望反應的機會,咱們派人去找他。讓他不去思考咱們護送的目的,他不是正在和朝廷扯皮議和的事麼,咱們就拿這事去煩他,讓他沒有機會去思考別的。」
「此計甚妙!」种師道雙手一拍:「金賊無非索要金銀,只要咱們和他在歲幣的問題上扯皮,弄得那完顏宗望焦頭爛額,他就不會去想咱們尾隨之事。這事得派一個能言善辯之人,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只要先堵住完顏宗望的嘴再說。」
「我去。」朱玉平說。
种師道大驚:「不可,萬萬不可!你是國舅,身份何其尊貴。豈能作為使者前去敵營商談,萬一被人發現怎麼辦。」
朱玉平微微一笑:「在這山高皇帝遠之地,誰人認識我。那完顏宗望又沒見過我,他哪裏知道我是誰。再者說了,我算什麼身份尊貴。放心吧,我也想見識一下那個完顏宗望是何等人物。」
种師道知道阻攔不住,況且想要不讓完顏宗望起疑心,朱玉平似乎是個最合適的人選。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敗家子,若是能唬住完顏宗望。等金兵渡河後,就是他們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朱玉平扮作种師道軍中的使者,隻身來到了完顏宗望大營。
黃河不日就在眼前,完顏宗望聽說种師道的使者又來了。也是不敢怠慢,這一路上他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既然對方來了,正好藉此機會刺探一下對方虛實。
二人見面的時候,朱玉平見這個完顏宗望身材魁梧,樣貌兇狠,一副典型的金人樣貌。而完顏宗望看到朱玉平的時候,則是有些吃驚。對方,分明就是一個長相俊秀年紀不大的少年郎。
朱玉平則是嘻嘻一笑:「大王啊,我叔叔說既然要來見大王,自然要帶着十足的誠意前來。除了自家人,別人也不放心不是。」
「你叔叔?」完顏宗望皺了皺眉頭。
朱玉平則點了點頭:「是啊,种師道是我叔叔,我叫種尼復。」
完顏宗望看着年紀輕輕的朱玉平,對這個古怪的名字,略顯生硬的問道:「種尼復,不知種將軍派你來有何事。」
朱玉平哭喪着臉:「唉,我們剛剛收到官家旨意,是想和大王談談歲幣的事。」
一聽說是歲幣,完顏宗望登時來了興趣:「你們皇帝不是已然修書與我了麼,每年給我們大金金銀五十萬,絹帛五十萬匹。」
「我們聖上的意思是,能不能少一點?」
完顏宗望大怒:「你們想食言不成!別忘了,我們大金的軍隊隨時可以南下!」
「額額額,好說好商量嘛。我們聖上的意思是這錢也不是不給,只是朝廷倉促間湊齊這麼多錢着實困難。每年助金軍資百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咱們這錢的交割日期,可否商榷商榷。」
「每年三月初八,兩國與雄州邊界交易,這是你們皇帝書信里親口說的。怎麼,你們還想着食言而肥,聽說你們宋人皇帝可是金口玉言。如此言而無信,修怪我們不客氣了。」
完顏宗望的眼中,已經露出殺機。他最恨的,就是宋人無信。
當初金人聯合大宋滅掉了遼國,雙方就是在和談的問題上出現了分歧。大宋答應給金人的歲幣沒有兌現,金人趁機發動入侵。結果宋軍太過拉胯,戰鬥力一觸即潰。
在聯合攻打遼國的時候,宋軍也幾乎是屢戰屢敗,那時候的金人就瞧不起他們宋軍。
「好吧,軍費不變,咱們分期付款總行吧。為了表示我們大宋的誠意,將軍回國之後,我們先湊齊二十萬兩銀子,就在雄州交割如何?」朱玉平又說道。
「不成,一切還是按照你們皇帝給我的書信來。」完顏宗望非常堅持。
皇帝趙桓給完顏宗望的書信是
第二十章 深入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