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泗輕蔑的看着這些畏懼的客人,掌柜的戰戰兢兢,陪着笑臉相迎:「王爺好久不見,需要點什麼?」
趙泗「哼」了一聲,手中的摺扇輕揮:「來一壺方山露芽,上兩份甜點。」
掌柜的應了聲,慌忙吩咐茶博士去了。
茶樓中,那些食客都躲得遠遠地。他們深知成陽郡王的脾氣,生怕招惹了此人。
好在,此時的趙泗並沒有打算找他們麻煩的意思。他要了壺茶,上了兩份點心。
茶博士同樣陪着笑,小心翼翼的給斟了茶。趙泗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茶博士如臨大赦慌忙退了下去。
食客們看到趙泗並沒有發怒的意思,也就紛紛回到了各自的座位,眾人開始吃吃喝喝聊起天來。
可不時的,還是會有眼神似有意似無意的瞟向趙泗這一邊。然後,他們就在一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時候,甚至悄悄的笑了起來。
或許他們談論的是一些生活瑣事,又或者是議論的京城新近發生的一些新鮮事。可在趙泗的眼裏,這些人似乎都是在嘲笑自己。
他茶都沒喝,憤怒的拍案而起。趙泗一拍桌子,所有人都嚇得噤了聲。
茶博士端着茶壺,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生怕對方不滿意,過來找自己的麻煩。掌柜的也只能硬着頭皮,給茶博士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退到後堂去。
茶博士灰溜溜的躲進了後堂,趙泗氣呼呼地離開了桌子,隨手扔向掌柜的一頂碎銀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茶樓。
眾怒難犯,趙泗還不至於愚蠢到,去拿這些個食客撒氣。那樣,他在京城就會更加出名了。
自己堂堂一個郡王爺,竟然被一個外戚給當眾羞辱暴打。更過分的是,宗正寺都不給自己撐腰。
實際上宗正寺也曾跟皇帝交涉過,奈何趙桓寵信這個外戚。最終,此事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趙泗就算是咽不下這口氣,可也無可奈何。他知道,自己目前不是朱玉平的對手。這個啞巴虧,是吃下了。
他也曾派人,去白時中還有李邦彥甚至秦檜府上拜訪過。因為他知道,在京城和朱玉平有仇的不止是他趙泗。
可是白時中和李邦彥,並不想插手這件事。實際上白時中和李邦彥之流,和朱玉平更多的是政見不合。這種私人恩怨,他們並不想影響到自己的前程。雖然,白時中也曾被朱玉平用笏板扔到頭上過。
可作為宰相的白時中老奸巨猾,他就是做出一副毫不計較的樣子。好讓人誇讚一句,宰相肚裏能撐船。
李邦彥更是不想招惹朱玉平這個魔頭,好不容易這小子卸掉了官職去了火器監鼓搗火藥去了。這個是為了拉攏趙泗而去得罪這個敗家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是以,趙泗在白時中和李邦彥這裏都是碰了一鼻子灰。於是,他便派出家丁去了秦檜府上。
秦檜對於成陽郡王府的家丁來訪,倒是頗為的客氣。可是,秦檜以稱病為由謝絕見趙泗。
這讓趙泗加倍的惱火,今日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看到四處都在對自己議論紛紛,加倍的惱火起來。
就連身邊的家丁看到主子怒火萬丈,都不敢上前去招惹。
趙泗離開了茶樓,怒火無處發泄的他,走在大街上腳步匆匆。
朱玉平的國舅府,位於東京城繁華的鬧市區。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屬於三環以內的絕佳路段。
偏偏,趙泗誤打誤撞的就走到了國舅府那條街上。看着國舅府門口,幾個家丁懶散的站在府門口笑嘻嘻的聊着天。再看看那氣派的府邸,趙泗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駕!駕!駕!...」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一匹快馬由遠而近自身後駛來。
趙泗心中一驚,誰這麼大膽子在鬧市區疾馳快馬。萬一,撞上了行人怎麼辦。或者說,萬一撞倒自己怎麼辦。
趙泗惱怒的回過頭,一看之下當真是冤家路窄。來的不是別人,赫然是朱玉平騎着他的棗紅馬。
白馬這玩意兒確實拉風,不過卻不適用於實戰。尤其是戰場上,白馬那就是個活靶子。白馬更適用於耍威風擺排面,棗紅馬更為實用一些。
朱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