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平着實有些無語。他嘆息一聲:「姐夫啊姐夫,您什麼時候才能長大。當初我說金人定會再次南下,你們就是不聽。我說和議金人必不守信約,你們還是不信。現在呢,二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給了金人,他們拿了錢反手就來打咱們。二百萬兩啊,若是用來整頓軍備,又怕他何來。」
趙桓沉默,這是他的性格短板。優柔寡斷舉棋不定,朝令夕改缺乏對政治的敏感。這樣的性格,是做不好一個皇帝的。大宋朝的亡國,絕非偶然。
「玉平啊,你既知道是這個結果,為何不勸阻着朕呢。」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趙桓便後悔了。
朱玉平惱怒的看着他:「姐夫把我幽禁在了府上,我怎生勸阻。我怕再勸下去,被你下了大獄去了。」
這倒是此言非虛了,那時候朱玉平若是死諫,或者闖出什麼大禍來。別說是幽禁了,下天牢也是絕對有可能的。
趙桓的神色加倍尷尬起來,他本就向無主見:「玉平啊,國事可就交給你了。」
這話說的就嚴重了,朱玉平慌忙施禮:「陛下,臣惶恐。」
自知說錯了話的趙桓,慌忙改口道:「朕的意思是說,這對付金人的事,還是得靠你啊。」
這特、麼,邊關防線一片散沙。朝廷早已下發公文,宋金和議,兩國禮尚往來。各地州府郡縣,都沉浸在一片歌舞昇平醉生夢死當中。
武備鬆弛,官員腐敗無能。這個時候,再說這句話,分明就是讓朱玉平當個背鍋俠麼。
朱玉平一咬牙,沉痛的說道:「陛下,事已至此。咱們,是守不住的。」
趙桓心中一顫:「你的意思是,朕真的要南下流亡麼。可是,祖宗的社稷都在這裏,朕豈能做這不孝子弟。」
「臣的意思是,不是京城守不住。而是,京城以北的城池,皆會失陷。」
趙桓聞言,登時鬆了一口氣:「好好好,京城守住就好,京城守住就好。唉。可、可這河北之地盡失...」
朱玉平也是嘆了一口氣:「也不是全然守不住,或許,太原城...」
太原城,一說起太原城的時候,趙桓似乎想起了什麼:「宗澤老將去太原,唉,朕好生糊塗。玉平啊,朕現如今才明白,你當初極力舉薦宗澤去太原的目的了。」
「守住太原,靠的不止是宗澤老將軍,還有岳飛。」
「岳飛,岳飛是誰?」一時間,趙桓似乎忘記了這個人。
「他是咱們大宋的忠魂,將來大宋的救星。陛下將來可以負天下人,且不可負了此人。」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朱玉平也後悔了。他不該對皇帝說這些話的,岳飛是他生平最敬重的人。史書中的岳飛赤膽忠心,更是讓朱玉平為之傾倒。
等他見到了岳飛本人,言談之下更是對此人佩服不已。只是岳飛過於剛直,也是讓朱玉平最為擔心的。
這種人,是不適合為官的。在官場,也是很難得到重用。岳飛是武將,是亂世中拼出來的英雄。可盛世,未必就能出人頭地。
曲意逢迎,哪怕是陰奉陽違。像是朱玉平這樣的人,只要他想,是可以在官場如魚得水的。可是朱玉平厭惡做官,又不得不為官。
趙桓對於朱玉平的這番話不以為意,他也終於記了起來:「就是你讓焦長林四處物色,在相州找到的那個什麼偏校?」
朱玉平點了點頭:「正是此人。只不過不是相州,而是湯陰縣。」
趙桓自然不會去計較在哪裏找到的人,他只是好奇的問:「你又是怎知道此人之能的。」
這倒是讓人費解了,而朱玉平則更加的難以解釋。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者吧。
不過既然皇帝這麼問了,那就只能瞎扯淡了。於是,朱玉平說道:「臣也是聽人舉薦的,說是湯陰縣的岳飛,出生之時有大鵬飛入其家。路過的算命先生說,此人可為將帥呼。」
趙桓一怔:「當真有此事?」
朱玉平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陛下,那算命先生還說,此人忠心不二,乃我大宋千古名將也。」
古人對於這些東西都是極其迷信的,比如說開國皇帝的出生,不是霞光萬道就是紫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