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一個人能夠幫助咱們。」朱玉平說。
李綱和鄧肅互相對望一眼:「難道是,老種經略相公?」
他們說的是种師道,誰知朱玉平卻搖了搖頭:「童貫。」
一說起奸臣童貫,李綱和鄧肅登時臉色大變。作為六賊之一的童貫,那是人人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這個時候的朱玉平,居然還提起此人。
他們一直以為朱玉平推薦的會是种師道,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童貫。
坦白說,朱玉平對於种師道的能力,持有懷疑態度。種家軍威名在外,也不過是祖上蒙蔭。種家軍祖上確實很能打,至於种師道能不能打,就得劃個問號了。
畢竟,种師道只是各種嘴炮,真正和金人開戰的記錄寥寥無幾。或許种師道能打,可朱玉平不想冒這個險。
倒是童貫,雖說作為六賊之一。實際上,童貫的軍事指揮能力並不弱。最重要的,童貫曾經和金人打過交道,他最了解金人。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童貫可用,但要看怎麼用。你們不必再勸,此事就這麼決定了。」
朱玉平不顧眾人反對,執意要去天牢,釋放童貫。
北宋六賊,其餘五人皆盡伏誅。只剩下童貫,被關在天牢苟延殘喘。
失去自由的滋味,使得童貫想的更多。回顧自己的這一生,有過榮耀有過屈辱,有過高光時刻,也有過人人喊打。有過忠心,也有過背叛。有過奉獻,也有過自私。
這一生如履薄冰,從進宮的那一刻,童貫便暗暗發誓,要做一個人上人。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作為一個太監,是一種多麼的卑微。
太監作為一個不完整的男人,也失去了作為男人的樂趣。在宮裏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年,也體驗到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漠。
同時,宮中壓抑的生活,也改變了童貫的性格。為達目的,他學會了不擇手段。
拋棄了良知,他很快就成為了徽宗趙佶眼前的紅人。只有童貫自己知道,他如今的富貴無極,都是踩在別人的肩膀上得到的。
後來,童貫作為監軍奔赴邊關。那時候的大宋,和金國正處於蜜月期。雙方聯手,滅掉了遼國。
正是那個時候,金人許諾將燕雲十六州歸還大宋。那個時候,也是童貫的高光時刻。前呼後擁,朝中上下一片讚譽。
然而,不久隨着金人撕毀盟約。金人的鐵騎南下,自知宋軍戰鬥力的童貫拋棄了自己的軍隊,一個人逃回了京城。
皇帝沒有治他的罪,金人兵臨城下的時候,那些太學生們卻紛紛把矛頭對準了自己。
童貫自知必死無疑,誰知小國舅竟然將自己下獄並沒有處死。這讓童貫,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
沒有人喜歡金人能夠南侵,百姓們都渴望和平。唯獨與天牢中的童貫,他希望金人早點打過來。畢竟小國舅跟自己說過,下次金人打過來的時候,他會放了自己。
當他從獄卒的口中得知,金兵再次的兵臨城下之後,天牢內的童貫便整日裏神魂顛倒。他在等待着小國舅的承諾,畢竟失去自由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所以,當童貫在牢內看到牢門外的朱玉平的時候。整個人,都激動的渾身發抖。
朱玉平冷冷的站在童貫對面,語氣同樣的冰冷:「童貫,你自由了。即日起,你來我軍中做幕僚。」
自由來的竟然如此的突然,京城內外的唾沫星子都能把自己給淹死。六賊,這個恥辱的稱號,註定要遺臭萬年。其餘五人皆都慘死的下場,童貫自己都沒有想到,他還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噗通』一聲,童貫對着朱玉平跪了下來:「小國舅再造之恩,奴婢甘願做牛做馬,以報小國舅大恩。」
朱玉平卻沒有領情的興致,只是冷冷的說道:「童貫,我能重用與你,是想讓你發揮出你的能力。你若是毫無建樹,我一樣會殺你。我帳下的將士,個個悍不畏死。你若是臨敵怯戰,我便拿你的人頭來祭天。」
童貫嚇得一個哆嗦,當下不敢再言語。
局勢危急,童貫被釋放的消息,竟然在京城也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畢竟眼看着金人就要打進來了,誰也不知道破城後會面
第九十六章 六賊童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