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錦衣衛,還有南京六衛呢,南京勛貴手裏的權勢絕對不容小覷啊」
馬震霆嘆道,「師父,南京沒有總兵,但是有六衛,這六衛加在一起就有三十個千戶所,還有六個水軍千戶所,編制總兵力四萬多人,再加上江防水師的一萬多人,差不多要有五六萬兵力了,除此之外,再加上勛貴對錦衣衛的滲透,這南京二十多家勛貴的權勢雖然在朝堂上算不上什麼,可是在南京,那簡直就是權勢滔天啊,即便是六部尚書在勛貴面前都要退避三舍。」
「這個不用管!」
朱辟邪冷哼道:「先說錦衣衛的事情,讓王嗣沖調撥一支精銳進入你掌控的錦衣衛前所,不聽話的刺頭以及老弱病殘,一個不留,全部清退,用最短的時間,讓錦衣前所改頭換面,這可是我們手中掌控的最重要的一支力量了;第二,蘇之侯調給我的一百精銳,留下八個隨身,其餘的全部進入北鎮撫司,專司糾察軍紀,別管其他的,只要是錦衣衛作奸犯科,那就立即緝拿問罪!我們必須要藉助南鎮撫司搞出一點動靜來!」
馬震霆連忙躬身道:「師父放心,即便是沒有王嗣沖的精銳,錦衣前所,弟子一樣能夠掌控的住!」
朱辟邪冷哼道:「不要大意,我要的是全面掌控,不能出現任何一絲紕漏!還有,至於鎮撫司掌管的軍械火器督造職能,暫時保留,你需要給我在最
短的時間內,從這些匠戸之中挑選一批最優秀的匠戸出來!」
馬震霆連忙答應。
朱辟邪接着說道:「接下來說說這些勛貴吧,難道這二十幾家勛貴就沒有一個腦子正常的,都跟劉孔昭沆瀣一氣?」
馬震霆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師父,這二十幾家勛貴倒也不是鐵板一塊,其中也有幾個派系,不過,很明顯都不是什麼忠臣良將,倒是懷遠侯常家的家風不錯,平日裏很少有搶男霸女的事情,不過,常家在勛貴之中也因為與其他勛貴格格不入而成為了其中的異類,經常受到排擠。」
「常家?常遇春的後人?」
朱辟邪精神微震,緩緩問道。
馬震霆點頭道:「不錯,正是開平王的後人,老侯爺常蔭緒生前與徐光啟、李之藻等大人過從甚密,甚至相傳與徐光啟以及利瑪竇等人一同繪製了大明的第一張萬國坤輿圖,可見其絕非庸碌之人,數年之前老侯爺病故,懷遠侯傳於長子常延陵,常延陵家學淵源,忠勇為國,正直敢言,前年張獻忠出川入楚,湖廣震動,常延陵甚至請旨,請求率領一支兵力入湖廣剿匪,如今主動請纓的在勛貴之中,可是已經不多見了。」
朱辟邪笑道:「看來,改日,我倒是要會一會這位懷遠侯了,敢於主動請纓剿匪,看來還是有其過人之處啊」
馬震霆笑道:「這倒也為未必,常延陵雖然為人忠勇,可是能力也
未必就多突出,與其先祖完全不能同日而語,不過,他倒是生了兩個好兒子。」
「哦?」
朱辟邪愕然道:「怎麼說?」
馬震霆答道:「這常延陵有兩個兒子,乃是雙胞兄弟,哥哥叫常揚文,弟弟叫常揚武,常揚文雖然帶了一個文字,卻是一個武痴,力有千斤,自幼習武,家傳的武藝兵法被他學了一個通透,性格暴烈,估計跟嗣沖大哥有的一拼;老二常揚武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光討厭刀槍,還討厭經史,單單痴迷經商,這哥倆可是南京城的名人。老大勇冠三軍,正是常延陵敢剿匪平亂的底氣所在;至於老二,常家因為被眾多勛貴排擠,本來家道中落,可是常揚武自從經商以來,僅僅五六年時間,就讓常家的產業一下子擴充了起碼三倍啊,現在常家的產業遍佈江南,着實興旺。」
「哈哈哈」
朱辟邪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啊!這常揚文在哪裏任職?」
馬震霆笑道:「跟王嗣沖一樣,都在應天衛,他是應天衛中的指揮僉事,他所在的龍門鎮千戶所,也是如今南京各衛所之中真正能夠稱得上精銳的力量了,不過,嗣沖大哥到了應天衛,那兩個人可是要有一場龍爭虎鬥了。」
「常延陵呢?」
馬震霆答道:「原本他是南京錦衣衛指揮使,後來因為主動請纓繳費平叛,雖然後來沒有成行,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