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注意你的言辭!」
朱慈烺沒好氣道:「好歹你現在也是正一品的大將軍了,堂堂的鎮北侯,說話間也要有點分寸!看你把幾位老大人給氣得,不像話!」
朱慈烺說罷,向着朱辟邪使個眼色。
朱辟邪冷哼一聲,躬身道:「殿下訓斥的是,臣知罪了。」
朱慈烺陪笑道:「諸公,事關大明陣亡將士,大將軍這也是關心則亂,孤代他向諸位賠禮了!」
黃道周冷哼道:「殿下,大明國事艱辛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先是萬曆先皇數十年不問朝政,緊接着先皇有寵信閹黨,將朝堂上下鬧得烏煙瘴氣,國家元氣大傷,到了皇上登基之後,好不容易有了要勵精圖治的君王,卻又連年天災人禍,內憂外患,便是有管樂之才,諸葛之智,想要扭轉乾坤,也難如登天啊,豈是大將軍一句話就給把多年來君臣的努力給否定了的?」
朱慈烺點頭道:「玄公說的是,大將軍,這解決陣亡將士撫恤的事情,還真的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啊」
朱辟邪嗤笑道:「這難道就真的沒辦法拆解了嗎?兵部每年陣亡與重傷將士花名冊都有存檔吧?若是想要解決,只需要勘察一番,就可以知道具體的人數。」
「你說的輕巧!」
倪元璐反問道:「那你倒是說說,這些錢糧從哪裏出?你來出?」
朱辟邪深吸一口氣,答道:「難道撫恤就只有銀子一途嗎?汝
玉公,第一、請皇上下旨,興建大明英烈祠,但凡是為國捐軀者,盡皆登記在冊,供入英烈祠,接受君臣民四季祭拜供奉!第二、一應陣亡將士朝廷補助遺屬良田十畝,免徵稅賦三十年;第三,陣亡將士子嗣入縣學,由朝廷供養;第四,朝廷補助陣亡將士糧十石,餉一年,每年供養陣亡將士父母妻兒糧一石。從現在開始,朝廷絕對不能拖欠陣亡以及重傷將士一錢銀子的撫恤,否則,內憂外患,你們幾個閣老去打去,我不伺候了!」
朱慈烺沉聲道:「諸位閣老,大將軍說的也沒錯,大明的江山社稷都是將士們刀山學海里廝殺出來的,咱們不能讓這些將士流汗留學再流淚!若是如此,孤如何對得起與孤並肩作戰的e那些同袍?」
「殿下!」
倪元璐澀聲道:「臣也知道您心疼那些將士們,可是這撫恤真的不是咱們朝廷現在能夠掏得起的啊」
「掏不起,那咱們就想辦法掙銀子去!」
朱慈烺沉聲道:「如果做不到,那朱家還有什麼臉面坐在龍椅上治理天下?大將軍所說的這五條,實施起來,用我們付出的錢糧倒也不是朝廷不能承受的,每個人撫恤一年軍餉,十畝良田,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便是今年征繳獻賊闖逆加上抗擊建虜,也就是傷亡了七八萬人而已,真正陣亡的將士也就五萬人而已,每個人撫恤平均二十兩白銀,不過百
萬兩,至於良田,之前不是說過了嗎,將那些荒廢的沒有主人的土地重新丈量收歸朝廷所有,別不說,單單是湖南、河南以及四川陝西的幾個藩王散失的土地,都有四五萬頃了,足足四五百萬畝,便是給這些將士分配二十畝良田都足夠了!至於免除這些人的稅賦,都是最底層的百姓,他們這幾萬人,哪怕是全部免稅,一年也不過十幾萬兩的稅賦而已,對於朝廷稅賦來說,九牛之一毛而已!」
朝堂上的眾臣登時不再說話,細細琢磨,還真的不需要朝廷付出太多的錢糧了,要知道,大明雖然稅賦只有千萬兩白銀而已,可是除此之外,還有起碼近兩千萬石田賦呢,承擔今年陣亡將士的撫恤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鎮北侯一年時間,先是在遼東立下不世奇功,緊接着有接連擊敗了闖逆跟獻賊,最後有千里勤王,趕走了建虜,朝廷怎麼也得給人家這個面子。
「也罷!」
黃道周嘆道:「大將軍,今年有晉商的抄沒,朝廷便足額發放陣亡將士的一應撫恤,這樣總可以了吧?」
「不是今年!」
朱辟邪沉聲道:「幼玄公,而是兩年,從今年開始,每年朝廷需要發放當年與崇禎五年以及以後每年的陣亡將士以及重傷將士撫恤,明年開始,視情況補發之前一到兩年陣亡將士的撫恤,按照兵部存檔的花名冊發放!幼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