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兒是哪?」
朝陽睜開眼,發現四周已一片漆黑。他正靠在一顆粗壯的樹杆上,眼前是熊熊燃燒的篝火。
「您終於醒了。」回答他的是淺原鳴子,「我們現在已經離千林堡六十多公里,按邪魔不,艾洛蒂小姐的估算,我們明天下午就能與敵軍相遇。」
「原來如此。不過還不一定是敵軍呢。」朝陽環顧四周,看到其他人都已鑽入睡袋,此刻睡得正香,而淺原鳴子顯然是負責守夜的那位。
「我們不會交戰麼?」鳴子有些意外,「那安東尼先生得失望了。」
「你們也看過情報,這支部隊的主要敵人是龍久公爵,和我們並無太多不可調和的衝突。」朝陽撿起一根樹棍,丟進篝火中。隨即火焰忽地騰起,發出劈里啪啦的炸響。
「原來您是這麼想的」淺原鳴子若有所思。
待到下午四時,一直在空中監視的艾洛蒂發出警報。
難道因果教搗鼓出來的玩意真能讓人永生還沒有任何副作用?「那就好,繼續觀察吧,畢竟它跟邪神有關。」
朝陽沒有接話。
「怎麼了?」
「沒什麼,我在思考如何解決一個難以應付的敵人。」朝陽含糊的矇混過去。他並沒有將神明的情報告之玩家——因為這裏存在一個bug,他是樂園遊戲的主持人,理應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但如果神明和主持人平級,那樂園遊戲的外衣就徹底繃不住了。
「偵察部隊擴散得挺遠嘛」安東尼摸摸下巴,「這群人算是專業的了。」
所以朝陽在建立第三個分身時,特意縮小了神國範圍,如此一來消耗尚能接受,但損失所帶來的神國崩塌問題依舊存在。
朝陽朝拾音搖搖手指。
其實他也考慮過,這次談判或許不會對局勢有任何改變,只是做了總比沒做要好——這樣當他不得不採取反擊時,心中亦不會存在那麼多疑慮。
提到自家父親,淺原鳴子的語氣柔和了許多,「托您的福,他現在又能投入到研究之中了。」
這裏所有人的軀體都可以更換,唯獨天使的不行,萬一雙方爆發衝突,使者團這幾個人也不可能贏過對方兩三萬人馬,因此不捲入其中是最妥當的選擇。
「目前沒有。我時刻關注着這點。」
途中他們還穿過了一個小鎮,地圖上標記為蘑菇巷的地方,道路兩旁的樹木也逐漸從落葉林開始向針葉林轉變。
而神國一旦建成,就會不停的消耗願力,跟機器的折舊費差不多,不是伱不用就可以免交的,說它是一種稅倒也貼切。
「是,我跟父親說過這一點。他也接受了這一事實,還說如果發生異變,他就會選擇自我了斷。另外,父親對您充滿感激之情,雖然您沒有答應與他會面,他還是叮囑我,萬一樂園需要淺原家族幫助的時候,請儘管開口。」淺原鳴子畢恭畢敬的說道。
「朝先生,您在和組織通話嗎?」淺原鳴子好奇的問道。她雖然看不見拾音,卻注意到朝陽的目光總集中在一個空蕩處。
那個小姑娘
十幾萬願力啊這個數字如果放到過去,他心裏都能滴出血來。即使得到千林堡這個願力源泉後,十幾萬願力也不是個小數字。但這是建立神國後的副作用,按拾音的話來說叫神國稅——他的任何一具分身,都將覆蓋神國的力量,就像如今的輝煌堡和千林堡一樣,本體和分身幾乎將兩個城市囊括其中。如果想再創造一具新的分身,就不能像以前那樣花個幾百願力敷衍了事了,它將附帶一套完整的神國黑箱,也將消耗與之對等的願力。
次日天剛蒙蒙亮時,一行人便再次啟程。
「我的想法可能和您不一樣」她凝視着篝火,緩緩說道,「他們在千林堡所做的事,表明為了資源他們可以不顧犧牲,或者說資源的重要性遠大於其他東西。您拿下千林堡,就相當於奪走了他們的資源獲取點,如果這些人看得足夠長遠,自然會明白樂園教的強大。但大部分領導人都沒辦法把目光放得那麼長。」
「我還很好奇,你的自信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對方嗤之以鼻,「分出一個能力弱到不能再弱的分身,連神國都只維持在身邊兩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