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人。
不知為何有這樣的想法。第一次。
想要瘋狂的將一個人消失。
可偏偏優夜消失了。至今還是沒能見到。她去哪兒了?
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想殺人。
殺掉誰?
殺掉犯罪者。
蘇曜不怪法律,也不怪督察。
他們只是秉公執法,這無可厚非。如果是發生在別的誰的身上,自己頂多只會發出『挺糟心』的這樣的感嘆。
但發生在自己身上,沒辦法。
就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如果要現實感,胸口的傷就是。那是要殺死自己的刀,拼命的鑽進了皮膚里,插到了心臟邊上。
如果要現實感。
那麼現在就該去夏弦月的墓前看一看。
不是為了她報仇,就算只是為了自己。
開什麼玩笑?
被殺過一次,第二次重傷。這能說得過去?
嗯,不是因為她,只是為了自己。
她死了無所謂,但自己受過的痛苦必須要償還給他。
如果殺了他,那之後怎麼辦?
逃亡嗎?
讀檔找出一個最佳的方法嗎?
如督察所說,精神病之後會被強制送進指定的病院嚴加看管。
殺人者除此以外不必負任何責任,所有的費用如喪葬費之類的由監護人出。他家不缺錢,錢早早的就超額賠給了夏弦月的家屬。
督察沒有告訴自己變態所在的病院地址。也肯定不會告訴自己。甚至也不會告訴夏弦月的家屬。
那自己能怎麼辦?
沒有怪物在,只是一個會讀檔的普通人,能怎麼找到他?
就算找到了,又怎樣帶着刀進去將他殺掉?
林小彎他們除了第一天來過後,就再沒來過了。
那也無可厚非。
因為站在林小彎的角度來看自己是加害者之一,她痛恨自己。
那種人無所謂了,愛怎麼想怎麼想。
是第三天吧。
來了一位蘇曜沒想過的不速之客。
也沒接到通知,只是突然出現在房間內。
那是穿着職業ol的女性。
在她的眼角有留下淺淺的魚尾印跡有些顯老,不過她不輸於年輕女性的烏黑頭髮以及秀氣、明亮的雙瞳,還有那高高的鼻樑下經常有力地緊抿着的嘴唇,顯示着她零星的活力。
看起來,是一個保養的極好的女人。
蘇曜認識她。
因為在記憶里見過,那是夏弦月的母親。
是來責怪自己的吧。
沒關係。
反正都是這樣,沒誰會真的認為自己受害者。倖存者活下來的意義就是被責怪。
就像林小彎說的那樣,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對啊,偏偏就不是我。
隨便。
隨便是多麼難聽讓人生氣的噁心語言,事到如今已經無法傷到我一分一毫。
如果說誰存在都沒有意義。
所以,蘇曜只看了她一眼,便撇開視線看向窗外。
「沙沙···」
窗簾隨着風晃動。窗外的景色悠遠而寧靜。如果不聽那些煩人的車輛運轉的聲音和周圍病房喧譁的聲音。
等待。
「好久不見。」
既不是怨恨,也不是責罵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