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衡:「那你們倆就有嗎?你若帶她另府別住,別人該怎麼說她?你想過嗎?」
顧廷燁:「我自會讓別人無話可說。」
齊衡:「你待如何做?」
顧廷燁:「我可以把爵位給我兄弟,靠自己搏功名。」
齊衡:「若你一輩子都考不上呢?你打算讓她一輩子做姑娘?」
顧廷燁:「」
齊衡:「你自己都沒譜的事,就別想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全然忘記還有個長柏在旁。
長柏越聽越火,終於忍不住再次吼道:「夠了!我還在這呢!你們都說到哪裏去了?我同意了嗎?我祖母同意了嗎?我們盛家同意了嗎?」
三個人一時都安靜下來。
「以後,」長柏思忖良久才打破沉寂:「你們倆,進出盛府都得我來接送,不許你們在這家裏隨意走動!若是若是讓我知道你們私自找她,我我」他把手裏的書摔到地上,用力扯起自己的衣擺,「我跟你們割袍斷義!」
長柏日常本就不苟言笑,自這日後,更是天天黑臉,大家以為他是大考臨近壓力大,沒人敢去惹他。
明蘭也覺得奇怪,這場嫡庶論戰,本該幫她狠狠搏取二哥哥的欣賞,上一世,長柏還特地把自己心愛的金魚分給她好幾條作為獎勵,怎麼這次非但沒有送她東西,反而對她冷臉?
顧廷燁知道自己這位摯友的脾性,答應了規規矩矩的就真的規規矩矩的,沒再找機會和明蘭說話,但這不妨礙石頭去找小桃。明蘭通過小桃知道了那日三人的爭執,心中惴惴不安,生怕為人板正的長柏會把這件事捅到父母那裏。
幸好,長柏雖然嚴厲但並不刻板,他私心裏也希望明蘭能得嫁高門,而且在他看來,顧廷燁和齊衡都是不錯的人選,只是眼下時候不對,整件事的順序也不對。等到會試之後,他打算把這兩位同窗都請來好好談談,若他們真誠心求娶,那對明蘭來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齊衡被兩座大山拘着,不為也總被石頭盯着,東西送不到、話也傳不到,只能每日遠遠地看兩眼,真是百爪撓心好不焦躁,把所有怒火都堆到顧廷燁身上,每天都變着法地和顧廷燁鬥氣。回家去也無法安心讀書,經常捧着書本發呆,想像自己和明蘭的種種。
這些被平寧郡主看在眼裏,她心中起疑,對府中婢女愈加嚴格管束,對盛家的幾個女兒也警惕起來。
她趁齊衡休息時,把不為叫到跟前,翻來覆去地問他關於盛家的事情。
見不為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東西來,平寧郡主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不為道:
「別讓我知道那幾個丫頭片子做了什麼,或是你幫着元若瞞了我什麼,否則,我把你拉出去打死。」
兩月時間匆匆而過,盛家家塾終於結束,莊學究的四個男學生也在會試考場裏走了一遭。
放榜這天,整個盛家忙碌得像鍋沸羹,只有壽安堂顯得平靜無波。
臥房裏,老太太挨着小几做香,明蘭她面前心不在焉地練字。
老太太看了會兒,實在被她的字辣到眼睛,說:「你心裏有事,這字是寫不好的。快別寫了。」
明蘭手中未停:「我能寫好。」
老太太:「你心裏想着顧二的榜,怎麼能寫好字?」
明蘭倏地抬頭,矢口否認道:「我我沒有」
老太太:「我活了這把歲數,這點事情好歹是看得出來的。」
她停頓片刻,看明蘭沒有要老實交代的意思,便繼續揭穿:「大考前夕,顧二和齊衡打着拜謝盛家的旗號來送禮,實則都是為了叫人送東西給你。你呢,把小公爺的東西盡數還了回去,卻把顧二送的紙鳶和糕餅都收了下來。這不是和尚頭頂的虱子——明擺着?」
明蘭羞怯地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老太太:「你是我心尖上的肉,我自然是希望你嫁得好門第,可也不能只看門第、不看人品啊。顧廷燁,家世雖高,但是莽撞、衝動,名聲不好。你可知,他在外有好幾個諢號,都說他是秦樓楚館的常客。這種人,你掛心他什麼?」
明蘭:「他不是!他未去白鹿洞前是荒唐過一陣子,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