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盛啊,你不是杭城本地人吧?」
菜還沒有上,孫媽媽問盛春成,盛春成說不是,我是安徽歙縣人,不過,我們那離杭城很近,就在千島湖邊上,從家裏過來,汽車加高鐵,一個半小時就到了。
「家裏還有什麼人吶?」孫媽媽繼續問。
盛春成說:「我爸爸已經去世了,家裏還有媽媽和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弟弟今年要讀高中,妹妹今年高考,要上大學了。」
孫紅在邊上叫道:「媽,你幹嘛?又開始查戶口了?」
孫媽媽白了她一眼,說:「小盛來了,我隨便問問,拉拉家常都不行啊,什麼叫查戶口?」
盛春成趕緊笑着說:「可以,可以,阿姨,有什麼話你儘管問,不要理她,她領導當慣了,就喜歡打斷別人說話。」
孫紅端着一杯茶正在喝,聽了這話,上面一點異常也沒有,下面右腳一彈,踢了盛春成一腳。
孫媽媽笑着說:「就是,小盛你平時不要慣她,要給她立規矩。」
盛春成說好,「不慣,絕對不慣。」
孫紅又是一腳過來,盛春成早有防備,已經躲開了。
孫媽媽笑眯眯地問:「小盛,你今年多大了?」
盛春成老老實實說:「剛剛二十五。」
孫媽媽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好啊,那我們家孫紅二十八,正好比你大三歲,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大三歲太好了。」
孫爸爸突然吼了一聲:「識不識數,二十九了!」
孫媽媽怔了怔,然後說:「哦哦,已經過了一年了,我忘了。」
孫紅手裏端着茶杯,看着她媽媽,一臉的壞笑地問:「那就是大四歲了,你還有什麼說法?」
孫媽媽瞪了她一眼,說:「那就多抱一點金磚,不行啊?」
孫紅頭一扭,一口茶「噗」地噴到地上,盛春成也笑了起來。
孫媽媽接着問盛春成是幹什麼的,收入多少,在杭城有沒有買房等等,問的很仔細,盛春成都一一據實答了。孫爸爸在邊上,板着臉,沒有再說一句話。
倒是孫紅,不時地就插進來,她媽媽問到房子,她就說,你問這個幹嘛,房子我有。她媽媽白了她一眼。問到收入,孫紅又說,沒有收入也可以,我把他和你們捆在一起養了。孫媽媽又白了她一眼,罵道,我們才不要你們養,你們過好自己就可以。
「怎麼樣,怎麼樣?你看滿意不滿意?不滿意我退貨。」
孫紅衝着她媽媽問,孫媽媽還是白了她一眼,罵道:「別人家的小孩,輪得到你退,要退貨也是把你退了,我重生一遍。」
盛春成趕緊說:「阿姨不要,那樣的話,我再等她,要等到頭髮都白了。」
孫媽媽和孫紅都笑了起來,孫紅湊近他耳邊,輕聲說,這話好,說的甜蜜。盛春成的臉紅了起來。
菜開始上,服務員拿着酒過來,給孫爸爸的杯子倒上,接着問盛春成:「先生,請問您也是白酒?」
盛春成還沒開口,孫爸爸手指在桌上篤了兩下:「倒上,倒上。」
服務員給盛春成倒了酒,拿着酒瓶準備離開,孫爸爸說:「酒留在這裏,我們自己倒,拿來拿去的,太麻煩了。」
服務員看看孫紅,孫紅點點頭,服務員把酒瓶留在了桌上。
孫爸爸不是用手去拿杯子,而是杯子放在面前不動,頭趴下去,嘴湊近酒杯抿了一口。抬起頭,盛春成看到,他那張板着的臉瞬間就散開了,不再嚴肅。
他這才用手拿起杯子,和盛春成說:「來,我們走一個。」
盛春成拿起杯子,和他碰碰,幹了。
盛春成伸手想去拿酒,給孫爸爸倒,孫爸爸擋開他的手說:「我來,我來,你功夫還沒有到家。」
盛春成心裏疑惑,不就是倒個酒嗎,有什麼功夫到不到家的。
沒想到孫爸爸拿着酒瓶,把瓶口一傾,一道酒柱從瓶口出來,手接着一正,酒柱消失,但面前的酒杯里,酒已經滿出杯沿,臌脹着,卻並沒有有流到杯外,他一傾一正之間,也沒有一滴酒灑在外面。
他接着又是一傾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