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蟒都是愛清潔的生物,相柳以貴賓貼入玉虛城後,才安頓好住處,立刻就去沐浴更衣。
一整天的風塵僕僕讓他全身都透着不舒服,幸好接待的地方有專門的小溫泉,能夠讓他盡情地舒展尾巴和鱗片。
直到全身都泡得軟綿綿香噴噴後,他才托着長長的水線,一邊擦頭髮一邊回房間。
打開門的瞬間,他僵硬了。
「一定是泡澡泡的時間太久,眼睛發花,都出現幻覺了!」
自言自語地說着,相柳將房門帶上,少許氣息勻稱後,再次推開。
遺憾的是,被認為是幻覺的東西非但沒有消失,還更加清晰了。
「親愛的兒子,我們才分開兩年,你居然為了見我特別沐浴更衣!這可是為父之前從未享受過的待遇!」
「……龍澤你怎麼會在這裏!」相柳儘可能心平氣和地說道,他本想動手,卻又擔心驚動了虛族的人,以至事情鬧大,大家都丟了顏面。
何況,雖然現在已經成了不速之客,龍澤畢竟也曾是他生命中最親最近的存在。
「你能來虛族參加公主的婚禮,我就不能來嗎?」龍澤懶洋洋的說着,理所應當地躺在了大床正中央。
「你當然能來,你只要亮出你的身份,誰都不介意帶你進玉虛城。」相柳磨着牙齒道,「但是……我不想見到你!更不想洗完澡回來看到自己的房間被——」
「被什麼?看到我就那麼不開心嗎?」龍澤反問道。
「你覺得我會開心嗎?」相柳冷笑道,「回去找帶你進玉虛城的人睡覺!反正以你的皮相,不管男女都不介意把床分出一半的!」
「抱歉,我的主人還真的就不願意把床分出一半給我。」龍澤厚顏無恥道,「相柳,你就當是看在我們昔日的情分上,讓我留下過夜,好不好?」
面對昔日養父的無賴攻勢,相柳不為所動。他面無表情地問道:「蘇芸也來了?」
「我是她的契約獸,哪有主人不來,契約獸過來的道理。」龍澤正了正神色,道,「她懷孕了,孕婦需要好好休息,我不想讓她為難。」
聽到懷孕兩個字,相柳鬆口了:「好吧,今天晚上你就留在這裏吧,不過記住,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龍澤毫無誠意地說道,眼角的餘光卻瞄向了獨立小花園。
恩,這裏的環境可真不錯,等明天找准機會再和相柳談談,爭取讓他們都搬過來住!
想到這裏,龍澤的嘴角露出一抹奸笑。
相柳知道他不是好東西,看到風輕雲淡的嘴角化出奸笑,立刻全身一陣激靈:「又在想什麼鬼主意!我可警告你,這裏是我以星月閣長老的身份換得的住處,容你過夜是我最大的讓步,不許得寸進尺!」
「我什麼時候做過得寸進尺的事情?」龍澤含笑道,「天色不早了,我先睡了。」說完,翻身就睡下,還好死不死的躺在正中央,讓相柳根本沒法插一腳!
「……你……你,這是你逼我的!」
相柳磨着牙齒說道,化出半人半蛇的形態,以龍澤為中心,蛇身一圈圈地纏繞,腦袋直接壓在龍澤的肚子上。
……
「姑爺昨夜又心情不暢嗎?」還未進門就看到一屋子狼藉的宮女小心翼翼地問道。
正在辛苦打掃房間的宮女們苦笑的說道:「你說呢?姑爺心情不好就亂摔東西也不是一次兩次,但是公主卻……」
公主偏愛姑爺,不管他做什麼,要求什麼,她都會面帶痴笑地照辦,好像金科玉律一樣。
可是這樣小心呵護的愛情真的有未來嗎?
姑爺對她根本就是愛理不理,之所以留在玉虛宮,完全是因為失去了記憶,不知道走了以後又能去哪裏!
若是有一天他突然恢復了記憶——
「算了算了,我們不過是小卒子,哪有替上面的大人物操心擔憂的資格。」宮人們自嘲地說着,她們不敢違背公主的命令,但是內心深處卻又都忍不住地期待着,期待新姑爺知道真相以後的憤怒!
花奴的悲慘結局,她們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
蘇芸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上了三竿,血豹也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