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的地方是一家叫作「破爛」的酒吧,別致中透着中二,任庭開的。
酒吧二樓是vip客戶專用區,開業之初任老闆就給他們專門留了一個包間,不僅提供餐廳服務,還包括k歌等一系列特殊待遇。
向瑤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這會兒已經跟林子昂喝嗨了,正一邊喝酒一邊唱歌。
「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你為什麼!」
紀時安剛推開門的瞬間,林子昂握着麥克風鬼哭狼嚎的喊麥聲就不由分說地滔滔撲面而來。
走音的高音頓時熱熱烈烈地撲了紀時安一臉。
紀時安臉色生無可戀地僵了兩秒。
早知道應該讓顧晏恆走前面的。
握着麥克風搖頭晃腦的林子昂唱到興頭上,顯然非常忘我,手舞足蹈的躬身揚手,一轉臉看到門邊的紀時安和顧晏恆,伸手往他倆的方向一指,盯着他倆十分動情地把後半句歌詞續上了:「不、說、話!!」
「......」
紀時安雞皮疙瘩都被他吼出來了,她下意識扭頭往後,顧晏恆的臉色也十分一言難盡。
林子昂嚎完這句還想接着,被已經受不了的任庭一把把歌切了。
他只好舉着麥克風,領導發言一樣不滿吐槽:「還以為你倆自己瀟灑去了呢,這么半天不來。」
向瑤正準備給紀時安打電話,聞言看向門外,朝她招了招手。
「時安寶貝,我在這!」
這會兒桌上已經擺滿了空酒瓶,紀時安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喝的,她在向瑤旁邊坐下,隨手撈了瓶開好的酒,問:「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向瑤是那種無論喝多少都只是微醺狀態的酒量,頭腦清醒得你說什麼她都能很快放應過來,但行為就明顯能看得出帶上了酒意,尤其是當老師這幾年,但凡有時間喝酒的,醉酒後像是飛出籠的鳥,特別放飛自我。
紀時安說完就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每次這個問題向瑤都只會有一個答案。
「不多,」果不其然,向瑤比了個伸手比了個數字:「就三瓶,開開胃,我還想等着跟你一起吃飯呢。」
他們幾個下午吃了飯直接轉場過來的,所以這會兒就紀時安沒吃,任庭讓服務員先上了兩份招牌小吃,然後拿了份菜單過來叫她:「時安,看看想吃點什麼,讓人給你做。」
「好勒,老闆大氣。」
紀時安早餓了,高高興興接過菜單,林子昂那邊又湊了過來,一屁股坐在紀時安旁邊一頓指指點點:「我也勉為其難再陪你吃一頓,給我勾這個、這個、這個、還要這個。」
「老顧剛才也沒吃,」紀時安還沒勾完,又聽見他回頭叫了一聲:「老顧!」
顧晏恆在旁邊小吧枱的高腳凳坐下,手裏握着酒杯,聞言朝這邊看了一眼:「你們看着點。」
紀時安乾脆把菜單塞給林子昂,林子昂也懶得選,最後一通勾勾畫畫點了滿滿一桌。
酒吧的包廂是雙閣的,唱歌的ktv旁邊吃飯的小閣由一扇鏤空木質牆隔着,等菜上來的時候幾個人便轉到了隔壁。
圓桌位置挺大的,紀時安和向瑤挨着坐,幾個男生則比較隨意地挑了方便的位置坐下來,顧晏恆最後落坐,剛好在紀時安對面,一個不近不遠的位置。
幾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吃到一半。
林子昂撐着桌子站起來:「今天是給老顧洗塵,大家還沒碰一個呢,我發現你們這群人現在真的是一點不積極。」
他端起杯子朝着顧晏恆,說:「本帥哥先來——老顧這次回來呢就別走了,你要是再走又是不知道幾年才回來一次,你心狠,到時候哥們二胎了怕是都沒機會再見你一面,你呢,就留下安安穩穩的,要是有什麼合適的女孩,哥們也幫你留意一下——」
說到這他自己也頓了一下,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看了圈桌上的人:「唉不對,兄弟們,老顧還單着嗎?」
任庭捏着酒杯抬了抬下巴:「看我們幹什麼,人就在這,你自己問。」
向瑤原本正在跟紀時安聊辦公室里的八卦,紀時安正聽得津津有味,聽到這話兩個人頓時八卦也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