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崑崙,萬山之祖。
崑崙山乃是東方祖脈,也是如今的洪荒第一神山。
在上古時代,尚有不周山和須彌山與其並立。
可這兩座神山都在歷次的量劫之中崩塌損毀,只剩下崑崙山始終屹立不倒。
此刻,一朵祥雲向着崑崙山主峰飄然而去。
「不用乘雲與駕舟,五湖四海任遨遊。」
「大千世界須臾至,石爛松枯當一秋。」
雲上站着一道白衣飄飄的青年道人,興之所至朗聲吟誦。
他身着一件八卦雲紋道袍,面容清秀俊逸,看起來仙風道骨,超凡脫俗。
「啊,是雲中子師兄!師兄請留步!」
忽然他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帶着意外和驚喜之意。
雲中子回頭看去,卻見一隻花斑雀快如流光般朝着他接近。
待到他跟前後,那花斑雀搖身一變,化作一個穿着一件玄色道袍的年輕道人。
他身形消瘦,面色黑紅,濃眉下的一雙大眼睛格外有神。
「你是」
雲中子望着來人,神情有些疑惑。
那年輕道人微微愣了下,連忙作揖一禮,恭敬道:「闡教門人申公豹拜見雲中子師兄,千年前我入門之時曾與師兄有過一面之緣。」
「原來是申公師弟啊,瞧我這記性。」
雲中子心中恍然。
闡教除了如他這般聖人弟子外,還有一些門人。
他們居崑崙山,修玉清道,但卻沒有弟子的名分,只能以門人自居,待修成一定境界後便打發下山去開宗立派,為闡教開枝散葉。
東勝神州和南贍部洲那一個個修仙宗門大多便是這麼來的。
這些闡教門人的地位和十二金仙等聖人弟子比起來,猶如雲泥之別!
「師兄已有千年未回崑崙,一時想不起來也屬正常。」
申公豹微笑着替雲中子化解了尷尬,旋即有些好奇地道:「適才我見廣成子師兄、赤精子師兄他們也都匆匆趕了回來,莫非是出了什麼大事不成」
雲中子搖了搖頭,有些歉意地看着申公豹道:「我只知師尊要召見我等,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
「我也只是一時好奇,隨口問問。」
申公豹笑了笑,作揖一禮道:「師兄速去麒麟崖吧,免得教主聖人等候。」
「嗯,師弟請便。」
雲中子還了一禮,轉身駕雲而去。
申公豹目送着這位福德金仙離去,不免便看到了位於崑崙山主峰之巔的那一座麒麟崖,神情變得有些唏噓起來。
相傳龍漢初劫之時,始麒麟便是在此隕落,身軀化作這麒麟崖。
自入闡教以來,申公豹還從未登上去過,但偶爾也會離近些去觀看那洪荒第一福地的無上風光。
千株老松柏,萬節修簧竹。
奇花吐香,瑤草獻瑞。
時聞仙鶴唳,每見鳳凰翔。
在那最高處。
慶雲紫煙凝成瑞靄,天宮寶闕屹立其上。
玉辰精氣縈繞,日月祥光綻放。
萬年老柏,鬱鬱蔥蔥,碧桃芳杏,開滿宮闕。
先天靈蘊之香撲鼻而來。
玉清福德之光沖天而起。
玉虛宮!
那便是闡教教主聖人的道場!
讓人悠然神往,不可自拔!
……
雲中子降下雲頭落在麒麟崖上,快步進了玉虛宮。
聖人道場宏大無垠,如同一方世界。
天空祥雲飄飄,祥光萬道,瑞氣千重;地面白玉鋪就,纖塵不染,潔淨無瑕。
一切美輪美奐,比傳說中的仙境更像仙境。
在中央八卦台上,一道身影盤坐雲床,散發無量光,被洶湧的混沌氣遮掩了身形。
此刻大殿之內,已有十數道超凡脫俗,仙風道骨的身影,分列兩排盤坐在蒲團之上。
左邊一排上首的是個其貌不揚的老道,梳着雙抓髻,穿着一襲皂色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