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他感覺手臂傳來陣陣刺痛。
他抬起手臂一看,手臂上竟浮現出一道道紫色的經脈,如蚯引般盤踞,手臂變得僵硬,除了撕痛外,也正在逐漸失去知覺。
老闆驚駭,急忙看向許深背後的老者:「老杜,你做什麼?!」
他卻看到老杜憐憫的眼神:「你看看你自己在做什麼。」
我自己……?
老闆低頭望去,便看到眼前的許深竟完好無損地坐着,吧枱上也是先前打掃乾淨的模樣,哪有飛濺的鮮血?
那自己手裏的腦袋……他低頭一看,竟是一瓶酒。
撲通。
他驚嚇中鬆開了手,酒瓶破碎。
一切如夢初醒。
老闆驀然看向許深背後的青年,後者的能力他聽說過。
噩夢!
老闆臉色難看,該死,是什麼時候?
「看來這酒喝不成了。」許深遺憾地看着老闆。
老闆驚怒地看着許深:「老柳呢?!」
他繼而看向老杜等三人:「你們居然背叛教皇?!難道你們覺得這個毛頭小子比教皇大人深謀遠慮嗎?追隨這樣的人,你們……」
「哼!」
老杜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柳皇已死,如今吾等誓死效忠新王,你不要執迷不悟。」
「柳皇死於新王之手,並非吾等背叛教皇。」
許深背後的青年冷漠說道。
老闆正要怒喝,忽然眼前視線扭曲,酒館內的桌椅被撕裂,浮現出黑暗中的教堂場景。
詭異恐怖的巨大墟獸,以及與墟獸相連的年輕人。
四位伏擊刺殺的二態。
以及前方對峙的柳積川。
然而緊接着……恐怖的事情發生。
先前教堂內發生的一切,在老闆的眼前重現,如快進般迅速結束。
等眼前的視線再次回到酒館內時,老闆的臉色已經慘白,猶如虛脫般,驚恐地看着眼前的年輕人。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許深的肩膀,那裏赫然還纏繞着一縷黑色秀髮。
這讓老闆的童孔緊緊收縮了下。
青年別有深意地看了老闆一眼,沒有說話。
「六大樞機主教,還剩下一位,就是阿煤吧。」
許深輕聲道:「或者說,該叫他薛煤了。」
薛是阿煤後來得到的姓,也是柳積川親自賜予的。
老闆臉色難看,冷汗涔涔而下,最終,他低下了腦袋:「請原諒我的無禮,吾願誓死效忠新王!」
他單膝跪下,雖然吧枱內施展不開,但他的身體隱沒到墟界中,隔着吧枱,就這樣跪在許深面前。
許深微微頷首:「起來吧。」
老闆慢慢站起身來。
這時他手臂上的紫色經脈,也在逐漸消退。
顯然,掌控了三位樞機主教的許深,想要殺他易如反掌。
更何況許深身邊還有那隻他從噩夢能力中看到的a級墟獸。
難怪柳皇會倒在這個年輕人的腳下……他本以為等待歸來迎接的會是柳積川跟老杜等人,但為首的位置卻換人了。
「為了殺我,將6位樞機主教都調來了這座小鎮,柳局果然是很看好我……」許深輕輕一笑,眼前的酒館老闆沒有參與教堂內的暗殺,是因為後者的能力不適合暗殺,屬於強攻系。
那位薛煤也是如此。
老闆心頭苦澀,先前柳積川將他們全都召見時,他們還覺得是小題大做,誰料如今事情卻轉變成這樣。
許深起身,道:「走吧,讓我去見見最後這位樞機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