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爾各答港,十餘艘懸掛着北斗旗的巨大船隻緩緩駛進停泊,港口的勞奴在監工的呼喝聲中推着類似攻城車的巨大器械靠向船隻,船上的人開始井然有序的登上器械的頂部,並從另一側的台階魚貫而下。
「這裏就是印度?」
李守忠和身邊的同伴們一樣,對這裏的一切既陌生又好奇,此刻正興奮的四處觀望,可惜的是映入眼帘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張黝黑且消瘦的勞奴的臉以及曠野荒郊所獨有的蕭瑟。
此刻,一名頂着紅通通酒糟鼻子的荷蘭人走了過來:「你們的負責人是誰?」
他說的是荷蘭語,李守忠這群人都聽不懂,包括他們些『護衛』的隊長,還好有一名從澳門外國語學院雇來的翻譯。
隊長戴沛然聽完翻譯後上前。
「我就是。」
「大明人?」
「對。」戴沛然拿出了兩份文書:「這一份是證明我身份的,這一份,是你們浩特曼先生開的手令,上面有你們國家的文字,你可以看一下。」
紅鼻子接過來查看,很快臉上便露出笑容,他熱情的張開懷抱:「歡迎你,親愛的戴,我是這裏的負責人,羅賓·阿爾傑。」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戴沛然下意識的閃身躲過,讓撲空的羅賓有些小小的尷尬。
「抱歉,我忘記你們大明人都是比較含蓄的。」
戴沛然尷尬笑笑:「羅賓,還是麻煩你先給我們安排一下休整的地方吧,乘了將近一個月的船實在是太疲乏了。」
「當然,早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跟我來。」
羅賓開始引路,於路上同時向戴沛然介紹起印度的情況。
「四十年前,一個叫巴布爾的突厥貴族也可能是蒙古貴族帶領軍隊佔領了這裏,他是當年綽號跛狼的帖木兒汗六世孫,這個帖木兒又自稱是成吉思汗的子孫,所以這個巴布爾到底是突厥人還是蒙古人那就說不清楚了。
不過莫臥兒或者說蒙兀爾的意思就是蒙古,可能吧。」
戴沛然不做言語,由着羅賓繼續說。
「十二年前,蘇爾國與莫臥兒國在帕尼帕特再次爆發會戰,蘇爾國輸掉了這場戰爭,於是莫臥兒國徹底佔據整個印度斯坦中部和北部地區,成為整個印度斯坦地區最強大的國家。
他們的國家以軍事貴族為主,這些個軍事貴族家族都是當年隨着巴卡爾征服這裏的部落首領,所以他們在這裏擁有大片的封地和奴隸,現任的莫臥兒皇帝叫阿克巴,他今年只有二十六歲,是巴卡爾的孫子。」
「二十六歲,那麼年輕?」戴沛然不可思議。
「他十二年前就繼承皇帝位了。」
羅賓說道:「不要小看他,他雖然年輕,但是很有才能,這裏的軍事貴族都非常的崇奉他,稱他為安拉阿克巴,安拉是真主真神的意思,不過我跟你說個可笑的事,尊稱他為真主的不僅只是這些個不知道是突厥還是蒙古人的軍事貴族,連他們治下的民眾也如此稱呼阿克巴。
真是笑死人了,一群國家被外族佔領,自身遭到奴役的亡國奴們竟然會崇奉侵略他們國家的敵人的孫子,而且還引以為傲,搞的好像這個阿克巴是他們印度人一樣。
這個奇怪的民族真是天生的奴隸命,我願稱他們為上帝賜給我們,哦對,也包括你們的最忠誠奴隸,他們可比阿非利加那群又黑又瘦的野猴子好管多了,就算把他們餓死打死他們也不會反抗,好像早已自我認命一般,你如果喝醉了打罵他們,當你想要道歉的時候,他們已經找到了你,他們會說『尊敬的主人,是我做的不夠好,而偉大仁慈的您並沒有殺掉我,您偉大的簡直如太陽一般耀眼』
這可真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戴沛然也是聽的咂舌,但並沒有順着這個話題說,而是糾正回來。
「羅賓,我現在不想知道這裏的人好管或者不好管,還是請你繼續介紹他們的國家吧,他們的國家有多少軍隊,戰鬥力如何?」
「這一點我確實不清楚。」
羅賓搖了搖頭:「我們來這裏是做生意的,六年前,阿克巴的迪萬,哦,這是一個官職的名稱,相當於你們大明的戶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