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戲笑聲中,毛承祿將那名少女拖行至朱由檢面前,硬生生推入他的懷裏。
朱由檢哪經歷過這場面,慌得趕緊伸手往外擋。那少女卻誤會了朱由檢的意圖,以為他要襲擊自己的胸部,突然低頭猛撞朱由檢的胸口,把朱由檢差點連人帶椅子頂個四腳朝天。緊接着她對朱由檢又撞又咬,還用朱由檢聽不懂的語言拼命地咒罵。
「大膽的女真婆子!」毛文龍把臉一沉道,「來呀,給本兵砍了她!」
話音未落,毛承祿搶前一步,左手一把揪住那少女的頭髮,右手寒光一閃,鋼刀便向她頸中斬落。
「且慢!」朱由檢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此時毛承祿的刀鋒已經觸及那少女的脖頸,全場鴉雀無聲,只聽見那少女急促的呼吸。
「怎麼,道長是憐香惜玉麼?」毛文龍不無揶揄地問道,「不過她只是個女真婆子,既不懂禮數,又凶蠻得很,有什麼可憐惜的?建虜奸銀殺害了多少漢人女子,他們又可曾手下留情?」
朱由檢被毛文龍問得張口結舌,半晌答不上來。是啊,不論於公於私,朱由檢都與後金有不共戴天之仇;而後金就是由女真人組成的,這名少女也是女真人,就算自己不會污辱她,但殺了她為千百萬死難的漢人報仇,難道不應該麼?
在短暫卻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朱由檢的理智還是壓倒了復仇的怒火。不錯,女真人是殘殺了很多漢人;但冤有頭債有主,禍根是在以努爾哈赤為首的女真貴族身上,頂多再加上全體八旗士兵。這名女真少女又沒有殺過人、作過惡,自己憑什麼把累累血債算到一個弱女子頭上呢?真要這麼幹,自己豈不成了孬種和糊塗蟲?
想到此處,朱由檢已經下定決心,要拯救這個可憐的女真少女。不過看眼前這架勢,要直接為她求情,毛文龍等人是絕不會答應的。朱由檢只得把心一橫,故作尷尬地笑道:「那什麼,總兵大人,貧道…貧道就喜歡這樣的…」
「哈哈哈哈!」毛文龍縱聲狂笑道,「想不到道長與本兵倒是有相同的愛好!不過你可要小心了,這匹小野馬性子烈得很,可不要被她傷了!」
說着他便讓毛承祿又將那名少女押了回來,重新塞入朱由檢懷中。這次少女被毛承祿點了要穴,使不出半分力氣,只得兇巴巴地瞪着朱由檢,眼中卻早已滿含淚水。
懷中突然多了個素不相識的少女,朱由檢也感到渾身發緊,嗓子發乾,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毛文龍見狀笑道:「怎麼,道長還有些放不開?到了這個島上,只管盡情享樂便是,休要理那些清規戒律!」
說着他大手一揮,中斷了一小會兒的比試繼續進行。不多時,那些女人就被東江將士瓜分殆盡,當然是以將領搶到的居多。這些人可沒有朱由檢那麼客氣,當眾就對這些女人褻玩起來。儘管這些女人不停地哀哀哭泣,可那點聲音很快就被成千上萬個放蕩的笑聲所淹沒了。
這時毛文龍也拽過一個女人,一邊上下其手,一邊對朱由檢擠眉弄眼地笑道:「道長,今天這場節目如何?」
朱由檢一方面是心驚肉跳,另一方面也是頗為氣憤。心想毛文龍軍紀如此敗壞,怎能承擔抗虜大任!
因此他便試探着道:「總兵大人,雖然這些人都是從建虜那裏俘虜過來的,但畢竟是女人,軍中…」
「你是想說軍中不該有女人是吧?」毛文龍輕輕搖了搖頭,乘着酒興慨嘆道,「按軍中禁令十七條五十四斬,所到之地,凌虐其民,迫銀婦女,此謂奸軍,犯者斬之。本兵在軍中多年,豈不知之?
「但是不論什麼規矩,全是人定出來的。如果循規蹈矩辦不成事,那要這規矩還有何用?道長請想,本兵初來皮島時,統共只有不到二百人,拿什麼和建虜斗?最起碼要想辦法募兵吧?俗話說得好,豎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老百姓當兵圖什麼?不就圖能填飽肚子麼?可朝廷一兩餉銀、一石軍糧也不給,讓本兵如何募兵?
「所以本兵也是迫於無奈,才重訂軍規,凡是搶自女真人的東西,一律五五分帳。搶到的女人,本兵也儘量分給大伙兒。再有就是不禁海運,允各國商人上島貿易,來去還有水師護航。不過幾年光景,這座小小的皮島上,人口就翻了不止百倍,軍械齊備,糧餉充足,甚至引得附近數百里內的娼妓都來
第五百二十九章 酒色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