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此時從裏邊傳開另一道倨傲的聲音:「貴?不貴啊,您也知道,我們劉家醫館的藥材那都是上好的藥材,我們東家和姜大夫的醫術那也是沒的說,值得這個價!那走村串戶的江湖郎中狗皮膏藥賣的倒是便宜,可有什麼用啊您說對不對?」
許照容毫不猶豫抬腳便離開了,在心裏給這家醫館劃了個大大的叉叉。
她要是想賣點兒藥材,這家是肯定不可能收購的。
沒準連聽她把話說完的耐心都沒有。
下一家,安家。
許照容來到安家醫館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名少年正被一名掌柜模樣的送出來,那少年苦苦哀求着。
「安掌柜求求您了,再賒給我一次吧,我每天都會找活兒干,一攢到錢便還給您!求求您了!」
「唉,聽我一句勸,拿了工錢,你妹子想吃點兒什麼好吃的,便買給她吃吧,儘量讓她高興些。就算這次賒給你,又有什麼用呢?下一次呢?這不是一次兩次能好的呀!再說了,效果也實在是不太好,我說句不好聽的,拖日子罷了。」
「可、可那是我親妹子啊,她才十二歲!」
少年說着哽咽起來,抹着眼淚。
那安掌柜也有些不忍,忍不住道:「你妹子的病我也沒有什麼好法子治癒,只能這麼維持着,可這不是長久之計呀。要不你攢攢錢,去求求劉家醫館,劉家的金針那是一絕,沒準有用。」
少年失魂落魄搖了搖頭,苦澀道:「安掌柜您說笑了,劉家醫館哪裏是我們這樣的人能請的動的......」
劉大夫金針之術在城裏赫赫有名,可他只喜歡給有錢人家的老爺夫人、少爺小姐們看診,醫藥費也比別的醫館貴得多,並且絕不賒欠,他攢半年的工錢恐怕也請不動人家一針,又哪裏敢想呢?
安掌柜也嘆氣,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多謝安掌柜......」少年低着頭,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做不出來死纏爛打讓人為難的事。他只能想辦法、想別的辦法......
許照容想了想,跟了上去。
跟着少年轉入一條小巷裏,許照容從後叫他,「喂,你等一等!」
失魂落魄的少年置若罔聞,並不知道許照容叫的是自己,直到許照容上前攔住他,還有些疑惑。
「你——你是誰?幹什麼?」
許照容:「我從安家醫館門口跟着你過來的,你和那位安掌柜的對話我都聽見了。我也是大夫,要不要帶我去看看你妹妹?」
少年頓時警惕起來:「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給你妹妹看病啊!」
「你?」
「對啊。」
「你今年多大?」
「十七,不過我家學淵源——」
比他還小兩歲!少年冷笑起來,毫不客氣道:「你才十七,安大夫都看不好的病你能看好?家學淵源?呵!」
他毫不客氣打量着許照容瘦削的臉和破舊的補丁衣裳。
家學淵源混成這樣,這個「家學」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
「我——」
「我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我現在心情不好,懶得跟你計較。走開!不然別怪我動手!」
作為卷王之王、劍指巔峰的許醫生生氣了,從來沒有人膽敢在她的專業領域內用這種眼神、這種歹態度對她,從來沒有。
雖然她知道今非昔比怨不得人,但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上是另一回事。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你有什麼值得我打主意?笑話!我聽了你那麼說,心軟罷了。你可別瞧不起人!帶我去看看怎麼了?就算我治不好,難道對你有什麼損失?哼,我看你根本沒有自己說的那麼想要治好你妹妹,否則機會就在眼前你為什麼不抓住?萬一呢?哪怕有萬分之一治好的可能呢?你連試試都不願意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
「你什麼你?帶不帶路?錯過了機會,你可別後悔!」
白小光叫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子給氣壞了。
可他張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