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掌柜始終沒有辦法說服白小光,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只能作罷。
只不過,掌柜的看許照容的眼神就不怎麼友好了,仿佛許照容就是個毫無底線的江湖騙子。
許照容並不在意,眉目舒朗,坦然自若,大大方方,只作不知。
安掌柜似笑非笑:「許大夫是吧,不知許大夫師從何人?家在何處?行醫看診有幾載?又是因何來到我們資陽縣啊?」
許照容苦笑了笑,溫和道:「我家在本地,家學淵源,自幼習醫,只是家有祖訓,原是不可輕易行醫的,無奈如今父母雙亡、又有一對弟弟妹妹需要撫養,迫於無奈,只得以此討口飯吃。行醫看診雖然不多,但也明白醫者仁心的道理,絕不敢拿病患的性命身體開玩笑。」
安掌柜一愣,倒是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可要說這就完全相信了許照容的話,那也不可能,「原來如此,看來許大夫倒也算是個明白人,老夫便等着看看,許大夫如何治好小春的病。」
安掌柜多少有些不大服氣。
白小春一直在他們這裏看診、拿藥,天地良心,他真的是用了心的,藥方子換了好幾回,治了半年多,一會兒眼看好轉,沒想到過了十天半月又固態萌發,反反覆覆,一直如此。
以至於到了最後病情反而越來越嚴重,再也沒有起色了。
可是,白小光卻說,先前抓的藥有用!
呵,誰知道真的有用假的有用?誰知道會不會反覆?
反正他是不信的。
說到這個許照容便笑了,胸有成竹,不假思索,「好啊,說出來安掌柜可能不信,小春的病我有信心能治好!」
「呵呵!」
「若是我真的治好了小春,安掌柜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安掌柜「嗤」的一笑,瞟了白小春一眼,心說看看、看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這還沒治好呢,就想着要好處了。
安掌柜不想搭理許照容,可是又忍不住。因為如果許照容真的治好了白小春,他不介意跟她討教切磋一番。
因此儘管不高興,他還是順着許照容的話道:「哦?許大夫想說什麼?」
許照容:「若是我真治好了小春,定將這藥方子細細的同安掌柜探討一番,請安掌柜答應一年之內購買我從山中采來的藥草藥材如何?」
就這啊!
安掌柜再次意外,有種一拳打空的感覺。
他以為人家貪婪想要好處,沒想到......就這!
不但一拳打空,甚至略尷尬。
仿佛......他是小人之心了。
「行啊,我們醫館原本也需要各種藥材藥草,若真如此,只要你採摘的藥材品相好、是我們需要的,購下又何妨?」
「那麼便一言為定啊,安掌柜!」
「呵呵......」
話可別說的太滿了!
許照容可不管他的陰陽怪氣,高高興興的與白小光離開了。
「聽見了吧?到時候我可以教你認藥草,採摘了賣給醫館,你採摘的那一份分我三成銀錢。」
白小光喜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真的?許大夫放心,我我我一定好好學!我要三成銀錢便夠了,剩下的都是許大夫的!」
許大夫肯教他認藥材,這是打着燈籠也找不着的好事兒啊,在別處那是要花錢請教學習的,許大夫還肯給他銀錢!
許照容笑笑,「唔,到時候再說吧。」
她志不在此,更不會滿足於此,所以註定是無法理解白小光的。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豆腐攤,許照容買了兩塊豆腐帶回去,晚上能燒了做菜。
白小光仔細將抓好的藥放好,便帶許照容出城附近的山裏轉轉。
許良崢、許照清知道姐姐也會在白大娘家住下,便也不黏着她了,兩個人在院子裏玩。許良崢拿着一把小鋤頭幫忙將院子裏的小菜地給翻了,許照清蹲在一邊看。
生怕萬一碰上村里熟人,許照容問白小春要了一塊包頭將頭臉包了起來,這才出門。
蜀中草木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