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點點的動靜,也並沒有躲過一些人的眼睛,裴元灝看着他,輕輕的說道:「傅先生,怎麼了?」
&朽好像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
「……」裴元灝沒有說話,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我的心一下子揪緊了,只見傅八岱又朝着我們這邊偏了一下耳朵,說道:「怎麼除了皇子,還有一位公主嗎?」
裴元灝又皺了一下眉頭,像是咬了咬牙,說道:「不是。這裏也不止她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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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臉色沉下來,一直靜默的坐在旁邊的劉漓這個時候站了起來,朝着傅八岱微微一頷首:「傅先生,晚輩劉漓拜見。」
傅八岱挑了挑眉毛,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刻笑道:「想必是故人之女。」
&一次的拜帖,是晚輩冒昧,還望傅先生不要記怪。」
&里,娘娘客氣了。」
等到他們倆寒暄完,裴元灝有些森冷的目光終於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咬了咬下唇,站起身來,對着對面的傅八岱深深的一揖:「傅先生,集賢殿正字岳青嬰拜見。」
傅八岱花白的眉毛抖動了一下:「岳……青…>
我的心也在咚咚的跳着,感覺到裴元灝的目光幾乎都要將我的身體看穿一樣,但還是面不改色,保持着行禮的姿勢低頭看着自己的足尖。
&青嬰?」
傅八岱又念了一次,像是琢磨着這三個字,那雙暗灰色的眼睛透出了一點笑意,在裴元灝的目光注視下,他微笑着說道:「難得集賢殿居然還有女子任職。岳大人,日後老朽就要給你添麻煩了。」
&敢。」
我畢恭畢敬的說着,然後牽着小念深從桌子後面走出來,一直走到傅八岱的面前,念深雖然對剛剛發生的事還有些迷糊,但也很快走上前去,撣了撣衣袍,對着傅八岱畢恭畢敬行下大禮:「學生裴念深,拜見老師。」
他行的,還是我特地交給他的西川拜師的古禮,傅八岱沒有看見,只輕輕的點了點頭,倒是劉三兒走過去,扶着他的胳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傅八岱這才微微一震,整衣肅容而待,等念深的禮行完了,他俯下身,摸索着扶着念深瘦小的胳膊,說道:「這一位,就是大皇子殿下。」
&老師的話,是的。」
&日你我結師徒之誼,自有前緣。為師沒什麼別的,有一個小禮物送給你。」
一聽說有禮物,念深倒是一個激靈,立刻高興的看着這位老先生,傅八岱像是也能感覺到孩子期盼的眼神,微微一笑,對着身邊的劉三兒說道:「輕寒,你拿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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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右手伸入了左邊的袖子裏。
現在的我,和他,不過咫尺的距離,我甚至能從清泉潺潺的水聲中,能從自己咚咚的心跳之外,分辨出他的每一次呼吸。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呼吸,和我的心跳一樣>
他走到我們面前,念深立刻也朝着他俯身一揖:「拜見輕寒師哥。」
劉三兒一直低着頭走到我們的面前,幾縷頭髮散了下來,半遮住他的眼睛,卻露出了通紅的耳朵,但他的聲音還是很平靜:「師弟,這件禮物是師傅精心為你準備的,還望你能體會師傅的良苦用心。」
我已經沒有心思去看到底準備了什麼禮物,他就在我的眼前,雖然他的聲音,他的表情都是那麼的平靜,可我分明看到那雙低垂的眼睛裏全都是破碎顫抖的光,這一刻,我只能用力的掐着自己,如果不痛一點,讓自己清醒一點,我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我會不會去用力的抱住他?比在那場冰雨之中,失去他的時候,更用力?
可就在我失神的時候,就聽見周圍突然一陣暴亂——
&心!」
&客,有刺客!」
&輕寒是刺客!」
我被周圍突然衝上來的侍衛給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卻看到劉三兒的手裏捏着一把匕首!
這個時候,我也驚呆了。
傅八岱是裴元灝可謂千辛萬苦才請入京的大儒,加上皇帝如此的禮遇,所以侍衛們對他和劉三兒也沒有那麼嚴苛,並沒有經過搜身,大概只是簡單的查了一下行李就讓他們進來了,卻怎麼也沒想到,劉三兒的身上居然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