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那些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不知道我這是要幹什麼。
只有那個謝烽謝先生,皺緊了眉頭。
那張紙像是一隻折翼的鳥兒,又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在凜冽的江風中被撕扯着,悠悠的越飄越遠,眼看着就在視線中慢慢的化為一個淡淡的白點,幾乎要融入夜色當中了。
就在這時,那張紙突然憑空消失了。
我聽見有人呼吸都頓了一下。
韓子桐更是詫異不已,驚愕的睜大眼睛看着遠處漆黑一片的天色:「這,這是——」
裴元修的眉心一蹙,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
周圍的人都還有些莫名其妙,而謝烽顯然是完全看懂了,他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看着我轉過身去,淡淡的望着他們,他沉聲說道:「早就聽聞西川地傑人靈,不少能人異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我笑了笑:「我身邊的人,的確不少,可也比不上金陵的能人異士多。」
「……」
他和裴元修對視了一眼,顯然都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兩個人也都沒有再說話,大家只是感覺到風越發凜冽了起來,吹得每個人身上都透着寒意,韓子桐雖然對剛剛發生的事還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很快走到裴元修身邊,柔聲道:「元修,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在這裏吹冷風了,小心着涼。」
裴元修看了她一眼,沒有接這個話,而是轉身要走,韓子桐回頭看了我一眼,又問道:「對了,要不要,另外給她準備一個艙房。」
就算剛剛她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聽了謝烽的話,多少也感覺到了一點。我既然能從那個艙房裏傳遞消息出去,那麼換一個——恐怕是要給我換個連窗戶都沒有了,自然就能阻止我和外界的任何聯繫了。
裴元修的腳步一滯,回頭來看了我一眼。
我站在船頭,一言不發的任江風吹亂了我的頭髮,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不必。」
說完,轉身走了。
也許是因為今夜他一直受到胸口舊傷的困惑,從船頭到艙房的這一段路並不長,他卻走得格外的艱難,好像身上壓上了一個無形的包袱,壓得他喘不過氣,更壓得他行走都困難了。
一直看着他離開,韓子桐才回過頭來看着我。
實際上是瞪着我。
我也坦然,既然已經說出了一切就沒有打算得到他們的善待的,但韓子桐終究也做不出什麼,她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還跟自己身後的侍從交代了什麼。
等到他們都走了,甲板上就只剩下了我和謝烽。
現在,他可不能像之前那樣,對我掉以輕心了。
我對上他沉沉的眸子,只笑了一下,便也走了,他一言不發,一直跟着我回到那個房間,房門還是緊閉着,但我知道從今晚之後,可能就不會再像之前那麼寬鬆了。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後轉頭看向他:「謝先生。」
他也看着我。
我說:「謝先生之前說,先生所求者,本應與顏家相同,甚至,也應與長明宗、妙善門相同。」
他說道:「不錯。」
「先生和顏家,和長明宗、妙善門,到底是什麼關係?」
「……」
「既然本應所求相同,為什麼先生此刻,是站在金陵這一方的?」
「……」
「難道,先生認為,顏家,長明宗和妙善門,都應該站在金陵這一方嗎?」
「……」
他沉默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慢慢的說道:「我與顏家,與長明宗、妙善門所求者,本應相同,但的確,我們原本都未必一定要站在金陵這一方。」
我的心一動。
我急忙上前一步,正要說什麼,卻聽見他冷冷的說道:「不過,現在的事實是,我已經站在金陵這一方了。」
「……」
「顏小姐,你的立場,還可以改。」
「……」
我的眉頭一皺。
這個人,是個武道高手,說話做事非常的沉穩,我幾乎很少看到,或者感覺到他的情緒,但剛剛他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卻能感覺
第1629章 謝先生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