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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初道:「餓啊,怎麼不餓?」
明珠捂着臉起身,對着水盆鼓搗了許久,才道:「那就讓人擺飯吧。」說完也不管宇文初,又跑到鏡子前面去了。
宇文初好奇地湊過去,見她拿出胭脂香粉螺黛什麼的來,便道:「你還要出門?」
明珠垂着眼道:「不出。」
「那你拿這些東西來做什麼?」宇文初隨手把她的胭脂往妝枱上一扔,「天都黑透了。」
明珠道:「眼睛哭腫了,鼻頭也紅了,難看。」說完悄悄瞅了宇文初一眼。
宇文初沉默了一會兒,輕笑:「你這樣自戀的人,也會覺得自己難看?你是在說笑話吧?」
明珠立時炸毛:「我怎麼自戀了?我怎麼就是在說笑話?」
宇文初斜睨着她:「你從前對着我打滾撒潑的時候,怎麼就從來不擔心自己的樣子難看呢?」
明珠語塞,憤憤地把螺黛扔到妝枱上去,把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此一時彼一時,那會兒還沒有姬慧呢!你也還不是攝政王,我也還沒生娃!」
宇文初一言不發地盯着她看,她便將胸脯往外挺了挺:「瞪我幹嘛?」
「不幹嘛。」宇文初突然伸出手指戳了她的胸一下,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想到匈奴出兵鬧事,烏孫和姬氏就更重要了嘛。怕我嫌煩,不好反覆強調有些事,所以就來扮可憐,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裝也裝不好。」
明珠被他戳這一下,便如同氣球被戳了個洞似的,「嗤」地一下就漏了氣,蔫巴巴地坐回去,盯着鏡子嘆氣:「殿下果然慧眼如炬,居然被你看穿了,我若是不承認,好像有點虛偽哈?所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宇文初被她逗得樂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明珠「嗯」了一聲,立即又反悔了:「不許說難聽話。」
「其實你是想說,必須說符合你心意的吧。」宇文初笑着捏了她的鼻子一下:「讓人擺飯吧,我餓了。」等到飯菜擺好,他又吩咐香籬:「拿一壺梨花白來。」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居然要喝酒?殿下稍後不去辦差麼?」明珠對他的繁忙已經習以為常,認為遇到這種大事之後,他必然還要再去聽雪樓辦理公務的。
宇文初道:「只喝一點沒事。」又叫伺膳嬤嬤:「都退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明珠正襟危坐:「這麼鄭重其事,到底是有什麼事?」
宇文初一笑,把她之前給他的藥丸拿出來:「這藥我讓人看過了,都說長期服用對身體有壞處。」
「所以呢?」明珠差一點就跳起來:「誰看的?誰看的?他一定是看錯了。」
「坐好,你今天很暴躁。」宇文初把她按下去,道:「沒錯,我一連找了四個太醫看,就連唐春來也讓他看過了,都說對身體有壞處。所以我不許你吃。」
「噯~」明珠趴在桌上磨牙:「江州子這個沒出息的,我讓他重新配,配不好就別吃飯了,活生生餓死他!」
宇文初淡淡看她一眼,給二人的酒杯里斟滿了酒:「你總不能讓我一直乾等着吧?」
明珠看着宇文初修長的手指一陣委屈:「我不要生孩子了。一年到頭肚子不得閒,我不要。」
「好吧,看你這樣可憐,就讓你閒一閒。來,把這杯酒喝了,我就等着。」宇文初遞過一杯酒,明珠許久沒有和他一起縱情宴飲了,當即一仰脖子把酒喝光,豪氣干雲地亮了杯底:「殿下,到你了。」
宇文初笑笑,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也把酒喝光了。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你給我夾點菜,我又給你弄碗湯的,不知不覺喝到夜深,宇文初猶自清醒,明珠卻醉了,搖着頭道:「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明天還有好些事呢。」
宇文初在她耳邊低聲道:「想喝就喝,想睡就睡,難不成誰還敢說你的不是?」
明珠靠到他懷裏,想起新婚之時的事,不勝感慨:「……那會兒剛成親,我就連想睡個懶覺都不敢。次日要入宮朝覲,你不叫我起床,也不讓人叫我起床,害我胡思亂想了好久。」
宇文初道:「你猜什麼呢?」
明珠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