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侯府的桂花其實也沒到花期,開得稀稀落落的,不過這並不影響什麼,因為這兩個人都不是來摘花的。筆下樂 m.bixiale.com(饗)$(cun)$(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不然手底下那麼多的丫鬟婆子,想摘什麼花摘不到。
「挺香的。」李舒眉摘了幾顆桂花放到明珠手掌上,低聲道:「今天早上殿下去了我們家,見過了父親。」
「他去做什麼?」明珠心裏生出一股怒氣來,宇文初氣一氣她也就夠了,還要跑去找父親做什麼?是生怕父親不會被氣死麼?
李舒眉搖搖頭:「我不知道攝政王和父親都說了些什麼,不過父親隨後就讓人來叫我,讓我抽空來看看你。剛好小故請客,我就來了,你和殿下鬧彆扭了吧?」
明珠認為,她和宇文初之間的事不僅僅是鬧彆扭那麼簡單了,她心裏有一個結,這個結如果解不開,她就永遠都不會好受,而且道理她都懂,她不需要有人來和她講道理。所以她沒有回答李舒眉的話,因為她不知道宇文初究竟和父親說到哪個地步,她並不想要讓家裏人把宇文初看成害死二哥的兇手。
李舒眉見她不回答,便道:「其實你四哥之前曾經寫過信回家,具體的經過長兄知道,我也知道,父親雖然沒說,但我猜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假裝不知道,讓我們寬心而已。我是傅家的媳婦,我同樣很敬重二哥,希望他能逃出生天,但是一分為二的說,我理解二哥的想法和做法,也理解殿下的應對。父親叫我帶一句話給你,盡人事知天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和選擇,只要他是走在正確的道路上,那就是他的道。」
明珠沉默不語。她都明白,事情剛發生時,父親曾和她說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太皇太后,而他,不希望在失去兒子之後再讓女兒也失去幸福。也就是說,他不希望她和宇文初因此生隙,因為這是太皇太后最想要的,但是她過不去她心裏的那一關,至少目前過不去。
李舒眉見她不說話,只好嘆了口氣:「你四哥最遲明天就回來了,到時候你聽聽他怎麼說吧。」隨即絕口不提此事,逼着明珠加入到賭博隊伍中去。
一群人玩得十分盡興,安小故先讓人把孩子們送回家去,再拿出了二十年份的梨花白,她和李舒眉不能喝,那就看着明珠和華陽王妃喝。華陽王妃身體不好,也不敢多喝,不過這不妨礙她把明珠灌醉,還興致勃勃地讓人去通知宇文初,表示你老婆被我們灌醉了,你要不要來接她?
宇文初真的來了,安小故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不但親自把明珠送上宇文初的車,還很大膽直白地勸他:「床頭吵架床位和。」
宇文初明白了安小故的意思,卻只是微微一笑而已。這種策略在別人那裏大概行得通,在明珠這裏只會起到反作用,他現在除了等之外,什麼都不能做。
明珠平時囂張跋扈,喝醉了倒是乖得很,安靜地躺在車裏睡她的覺,手腳都十分規矩,更沒有出現哭鬧之類的事。宇文初把她抱下車,再換乘轎子,一路送到了迎暉堂,也不去其他地方,親自餵她喝過了醒酒湯,再幫她換了衣服讓她躺下。他自己就在一旁挑亮了燈,繼續批他的摺子。
明珠一覺睡到半夜時分,還是因為內急才醒的,看到坐在一旁批摺子的宇文初,再看看她自己的裝扮,心裏也就都明白了。默不作聲地起身解決問題,再默不作聲地回來躺下,假裝沒有看到他。
宇文初也沒有主動和她說話,而是十分鎮定地繼續做他的事,明珠悄悄回頭,看到一張在燭火之下顯得特別堅毅冷凝的臉,倘若不是因為二哥,她必須得上前給他一個擁抱,再問問他餓不餓,累不累,哄他早些睡覺,這樣夜以繼日地拼命操勞,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明珠咬緊了嘴唇,堅定地回過了頭。頭痛欲裂,睡意全無,她躺在床上,背對着宇文初,覺得全身都不自在,又痛又乏卻完全不能放鬆下來。
再這樣下去她得發瘋。明珠翻身坐起,出聲招呼值夜的繡桃:「讓廚房做些吃食上來,我餓了。」
繡桃領命而去,宇文初停下筆,抬起頭來看着明珠,眼睛亮亮的。明珠並不理他,徑自披了衣服去看孩子們。
孩子們正在熟睡之中,兄妹二人皆都是粉嘟嘟的圓臉蛋,握着胖胖的小拳頭,睡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