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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腳步輕快地回了房,屋子裏靜悄悄的,魏天德和素蘭他們早就退下了,她那張雕花鑲鈿的繡床上的天青色綾帳放下一半來,玉鈎隨風晃着,宇文初仰面倒在床上已經睡過去了,腳上的靴子一隻蹬了,另一隻卻還穿着。
「魏天德這個蠢貨,也不知道是怎麼伺候人的,該吃板子了。」明珠皺着鼻子彎下腰去幫宇文初把另外一隻靴子脫了,再使勁將他的腿搬到床上去。再看他滿臉通紅,鬢角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就又掏出帕子替他擦去,喊外間的素錦幾個:「去打盆熱水來,醒酒湯送來就端過來給我。」
擦了汗,明珠又俯身替宇文初把沾染了酒氣的外袍解開脫掉。她是沒想到,他看着不胖,卻挺實沉的,僅僅只是幫他翻個身,便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累得出了一身薄汗,於是也懶得動了,就在床邊坐下來歇氣。
不期一隻手臂突然伸過來摟住她的腰就將她往下帶,她猝不及防,一頭歪倒在宇文初身上,鼻子撞得生疼,忍不住怒道:「好呀,你裝睡!誠心想把我累死麼?剛還假裝體貼,下一刻就變着法兒地折騰我。」
宇文初閉着眼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淺淺淡淡的微笑:「你可以讓素蘭她們幫忙。」
「我怕你嚇着她們!你不知道你的睡相有多嚇人!」明珠對屬於自己的人和東西都是看得非常嚴實的,既然他做了她的夫婿,那麼但凡是母的最好都不要碰,不然她心裏就不舒服。
「真有這麼嚇人嗎?難得王妃膽子大,居然嚇不着。」宇文初睜開眼睛看着她笑,拍拍身邊,低聲道:「不是累了嗎?來陪我躺躺。」
明珠捏着鼻子道:「才不!你滿身酒味兒,臭烘烘的。」話雖如此說,卻也沒有離開,而是抓住他半邊衣角道:「翻個身,我替你把這衣服脫了。」
宇文初十分聽話地翻了個身,又像孩子等待大人給他穿衣服似的高高舉起手臂來,靜候明珠給他脫袖子。
「懶得你。」明珠低聲哼着,替他把外袍脫了,又仔細撫平了掛在一旁的衣架上,再替他把裏衣也解開。
素蘭端了熱水進來,擰了帕子遞給明珠,明珠很小氣地放下帳子,躲在裏面替宇文初擦拭。宇文初眯了眼笑看着她道:「沒想到你居然也會做這種事,你還病着,讓素蘭來吧。」
明珠立刻瞪大了眼睛,咬着牙道:「殿下在做夢嗎?禍害了我也就算了,還敢打我丫鬟的主意?」
宇文初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輕笑一聲不再言語了。
明珠被他這一聲笑得十分不是滋味兒,手上的力氣就大了幾分:「你笑什麼?」
宇文初抓住她的手,輕輕摩裟着道:「沒笑什麼,只是覺得,你這樣的性子也蠻好。」如果不是獨佔欲十分強,如果不是盯自己的東西和人盯得特別緊,這會兒想必已經把他扔給一群丫頭收拾了,他再怎麼醉死也沒有用,不過是表錯情而已。慢慢地來,只要她肯靠近他,肯管他,肯照顧他,那就是好事。
「殿下不必誇我,我自然知道自己極好。不然你也不會這麼想娶我了。」明珠大言不慚地自誇了幾句,把用過的帕子從床帳縫隙里遞出去,又接過一塊乾淨帕子給宇文初擦拭起來。
將擦到腰部,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小宇文初在那裏耀武揚威的,隔着褲子都遮不住了。便紅了臉將帕子摔在宇文初的胸膛上,低聲啐道:「醉成這樣也不老實!」
宇文初也不說話,目光幽暗地只管盯着她看,再拉了她的手要往下探去。
明珠羞得不行,又生恐給帳外的素蘭等人發現,使勁掙了兩下掙不開,便將帕子扔出去,沉聲道:「醒酒湯怎麼還不來?」
才聽到素蘭等人離開,宇文初便使勁一帶,將她拉倒在他胸前伏着,卻也不做別的,只閉着眼睛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另一隻手照舊緊緊握住她的手腕,不許她離開他半步。
明珠的手被他緊緊壓在他的腹部,臉貼着他強健光潔的胸膛,聽到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一聲又一聲,忍不住就回想起新婚之夜和次日清晨在浴池裏的那些荒唐來,整個人都發了燙,卻還又有幾分害怕,期期艾艾地小聲道:「我病着,你也醉了,不太好。」
「什麼不太好?」宇文初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