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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大人」,明珠被噎了一下,再看宇文初那種溫柔的神色,總覺得自己其實走錯了房間,聽錯了,看錯了,可宇文初卻始終那樣溫柔專注地看着她,看得她全身不自在,她只好裝作沒有聽見他剛才的話,指着他手裏的東西大聲道:「這是我的!」
宇文初不以為意,順着她的話就把東西遞到了她的手裏,誠心稱讚道:「做得很不錯。」
那還用說嗎?明珠有些得意地擺弄着手裏的東西,那是那個巨型床弩的模型,半剪是真的很不錯,難為他能把這大殺器縮小這麼多倍還能做得這樣的精巧細緻。
「多虧了你,我們的軍隊將會變成最強大的軍隊……」宇文初湊過來看她擺弄那小小的床弩模型,淡淡的沉水香幽幽地鑽入到明珠的心脾之間去,引得她心神不寧,她忍不住往旁邊讓了讓,語氣也淡淡的:「那沒什麼,我不過是照本宣科而已。」
宇文初察覺到她的避讓之意,偏更貼近了幾分,微笑道:「照着什麼本,宣的什麼科?」
明珠回頭看他一眼,不期然間看到他眼裏的溫柔和光彩,由不得心口一跳,頓生窒息之感,恍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宇文初和當初那個在玉皇閣里板着臉罵她的宇文初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於是就忘了回答他的話,只下意識地將手裏的模型攥緊了。
就像是小孩子生怕人家奪走自己心愛的玩具似的,宇文初失笑,伸手摸摸她的額發,低聲道:「我不搶你的。」
什麼和什麼啊。明珠立刻就明白過來,他是把她當成小孩子哄了,便有些氣急:「不然你倒是搶啊。」氣勢洶洶地將那小小的模型拉開對準了他,亮着一口細白的牙齒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威脅道:「別看它小以為好欺負,就算不至於太痛,也好受不了。」
宇文初卻只是笑笑,俯身下去,在她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比羽毛還要輕,卻滾燙無比,相比那天夜裏那個笨拙的吻,這個吻更從容,卻一樣的滾燙炙人。從沒有誰這樣親過她的手,明珠一時愣住,赤紅了臉頰傻傻地看着宇文初,輕聲說道:「你什麼意思?」
宇文初瞟她一眼,平靜地道:「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我……我走了。」明珠抓起床弩的模型,有些慌張地就要往外走。宇文初抓住她的袖子,輕笑起來:「你不是一向膽子都最大的麼?不過是這樣一個什麼都不算的吻,你便嚇得落荒而逃了?」
「這是我父親的書房!他就在門外呢!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知廉恥麼?」明珠不敢回頭,咬着牙低聲道:「你快撒手!別拉着我。」
「我若是說我不肯放呢,你要如何?」宇文初仿佛算定了她不敢鬧出來,就只是憊懶地笑着,將手一點一點地順着她袖口上繡的藤蔓描摹了去:「不然,你就說句好聽的,我便放了你。」
他明明只是在描摹她袖口上的花紋,並未接觸到她的肌膚,明珠卻很清楚地感覺到他的一舉一動,感覺到他指尖上的力度正透過薄薄的絹紗落在她的肌膚上,再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裏頭,讓她熱得喘不過氣來,這種感覺她從未體驗過,當真是恐懼極了。明珠覺得自己再留一刻便會窒息過去,不知不覺間聲音便顫抖起來:「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叫我一聲夫君。」宇文初垂着眼,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着,他並不去看明珠,縱然她此刻面如朝霞,分外美麗,他只是專注地盯着明珠袖口上的藤蔓,那些藤蔓千絲萬縷地互相纏繞着,纏得緊緊的,分也分不開。
「你做夢!」明珠的臉越發紅了,咬着牙威脅道:「你再不鬆手我就要叫人了,你知道的,我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那倒是真的,我從來不懷疑你的膽大和決心。」宇文初終於鬆了手,明珠卻又覺得袖口那個地方少了點什麼,於是莫名又有些悵然若失。下一刻,宇文初卻站了起來,很輕很快地擁抱了她一下,再飛快地鬆開她,微笑着道:「其實我只是想聽親口說一聲,你願意嫁給我。」
明珠的一聲尖叫尚未衝出喉嚨,就又夭折在了咽喉里,她恨恨地瞪着他,怒氣勃發:「你做夢!」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可我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宇文初仿佛貓兒逗弄老鼠似地衝着她笑,輕輕撥弄了她耳邊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