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大的火把徐徐的燒着散發着濃濃的黑煙,照亮了一旁將手指放到白若清鼻下的陳長生。
若有若無的鼻息打在了陳長生的手指上,很微弱。
看着幾乎隨時要死去的白若清,臉上還帶着倔強和懊惱,陳長生猛的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呢喃道:「對不起,我只想想不擇手段的活着。」
說着,臉頰通紅的陳長生背起了白若清向着山窪外走去,腦中滿是白若清偷襲失敗時的懊惱,滿是那個昏迷前還不知道自己只是計劃中一環的白若清。
天空破曉,陳長生輕鬆的離開了山窪,滿臉是汗的行走在一條小路上,低着頭一刻也不敢停息。
走了許久,就在白若清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的時候,小路的拐角處驀然出現了眾多的人類腳印,其中還摻雜着動物的糞便。
陳長生快步向前,盯着地上的糞便,只是一眼,他就認出來了這是羊的糞便,用腳在上面一碾還是濕軟的。
「我們很快就可以找到郎中了。」有羊的地方就有人,陳長生興奮的回頭對着依舊昏迷的白若清喊道,臉上是自己都不曾注意的笑容。
順着一路上的足跡,陳長生一路奔跑,在穿過了一片亂石堆之後,小路和足跡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連一片看起來沒有盡頭的平原。
「咩!」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在陳長生準備回身來到小路的時候,一聲清脆的羊角聲在遠處響起,同時一個小孩的聲音傳來:「你是迷路了嗎?」
陳長生尋聲望去,就見一個手中拿着細柳條的男孩趕着一群羊在那裏招手。
「這附近有村莊或鎮子嗎?」陳長生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對着小男孩高聲喊道,又怕其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指了指背後昏迷的白若清。
「看你這話說的,沒有村子我住那。」小男孩的聲音有些不屑,瞧見陳長生指着自己身後的白若清時反應了過來道:「和我來我們村裏有郎中。」
說着小孩舉着手中的細柳條,驅趕着羊群向着平原的西南角跑起。
略有些疲憊的陳長生聽小孩這麼一聲,便再也顧不得身骨背着白若清便跟在了小孩身後。
草原的地勢越來越低,直到周圍露出了只有草根的草地,一片寬敞比之一些城鎮大小的村莊出現在了陳長生的眼前。
事出突然,陳長生只是匆匆掃了兩眼周圍,便跟着小孩來到了村莊的中心。
在小孩的帶領下,陳長生一路來到了村中心,就聽小孩扯開了嗓子就喊道:「二嫂有病人。」同時來到了一間裝修華麗的木屋前用力的敲着。
「咚咚咚!」敲了不過三下,木屋的門就開了,一個中年女子從門內探出頭來,在看到小男孩後才打開了房門說道:「進來吧。」
聞言陳長生幾步來到了屋內,環顧了一眼四周,發現周圍滿是與富麗木屋格格不入的陳舊家具。
「放這吧。」二嬸坐在了床榻旁的小椅子上,回頭看見陳長生立在門口發呆,手指輕敲床鋪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聞言陳長生從困惑中回過了神來,在小孩的幫扶下將白若清放在了床榻上。
將手指搭在了手腕上,二嬸不禁皺起了眉頭,一頓按壓之後,許久不曾說話。
「怎麼樣?」看着眉頭皺成一團的二嬸,陳長生也跟着皺起了眉頭,卻聽一聲:「沒什麼大事,這需要一副藥就好了。」
「真的。」陳長生依舊緊鎖眉頭,仿佛沒有聽見一眼,心中回想起了白若清的慘狀。
「如果換做是別人定然是救不活的,而我有祖傳的秘方,包治百病。」二嫂鬆開了診斷的手指,看着依舊緊鎖眉毛的陳長生不耐煩的說道:「愛信信,不信你去找別的郎中。」
畢竟有舍才有得,方圓數十里都不一定有一個郎中,面子對於陳長生這種圓潤處事的商人來說有什麼放不下的。
「我信!多少錢?」陳長生的手想着腰間摸去,裝出一副急切的樣子喊道。
「我也只是逗笑而已,醫者仁心,怎麼可能不救?錢就意思一下,五十文就夠了。」床榻上二嬸用手撐起了身子,來到了一旁的藥櫃前,一手抓起一個秤砣,一手將藥材放到秤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