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陳長生抬着腦袋看着遠處飛舞在花叢中的蝴蝶,含糊不清的喊道,站起身就要從人群中穿過。
「不要過來!」看着不斷靠近的陳長生,人群中傳來了婦女悽厲的叫聲,身形隨着眾人不斷的退散,口中默默念着:「水神大人勿怪!這人我不認識。」
但痴傻的陳長生聽不懂婦女的話語,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遠處越飛越遠的蝴蝶,腳步不禁快了幾分,口齒不清像含着口水的喊道:「不要跑。」
聽着陳長生猶如水中惡鬼的嗓音,眾人眼神中的猶豫瞬間消散,團成一群向着河岸的南邊跑去。
跑動的人群驚擾了趴在花瓣上棲息的蝴蝶,陳長生看着消失在樹叢間的蝴蝶,腳步不禁一頓,情緒低落了下來:「蝴蝶。」
「你們在玩什麼?」低落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陳長生看着緊張兮兮的眾人,帶着好奇靠近了幾步,就聽見一名婦女喊道:「它要抓我們去做替身!」
聞言,神經緊繃到極點的眾人腦袋在變得空白一片,一窩蜂的狂跑。
看着逃竄的眾人,陳長生連忙追了上去,邊追口中還囔囔道:「不要拋下我。」
人群跑的很快,不多時一座簡樸,掛着四季鎮的低矮土牆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老李,你們跑這麼快幹什麼?」疑惑的聲音在路邊傳來,跑在人群前頭的老李尋聲望去。
只見一位身穿布衣的,手中捏着一把藥草的老者,半抬着頭打量着逃亡的眾人。
「老許,你也快跑吧,有水鬼。」老李的腳步不停,眼睛時不時的向着身後瞟去,語氣滿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那有什麼水鬼,是真有你不早被追上了?」低垂着腦袋,老許不慌不忙的采着地上的藥草,略帶疑惑的詢問着事情的始末。
「哎!」回頭注視着身後的風吹草動,老李言簡意賅的述說了整個事情的始末。
「那是什麼水鬼,明明就是個痴兒落水了而已,被你們說的神乎其神的。」老許長嘆了一聲,語氣略帶鄙夷的補充道:「虧你活了這麼長時間,還胡亂相信別人說的話。」
說着老許看向了眾人跑過來的方向,就見陳長生慢悠悠的從樹林中竄了出來,神情痴痴傻傻。
瞧着行動緩慢,眼神渙散,嘴角不時抽動的陳長生,老李的臉頓時漲紅了,結結巴巴的說道:「好像確實是痴傻。」
逃跑的眾人也聽見了兩人的對話,仔細回想着發生的一幕幕,腳步也不禁慢了下來。
「是誰說什麼水鬼的,害老子跑了怎麼久!」
「明明就是個痴兒,非要搬出套水鬼找替身的故事。」
眾人停下了腳步用着還喘氣不勻的嗓子叫嚷着,罵完各自回去了自己該去的地方。
「你們不玩了嗎?」陳長生伸手拽住了一位青年的衣袍,臉上掛着遺憾的問道。
「很好玩嗎?滾!」被拽住衣角的青年身形一頓,想起自己被一個痴兒追的到處亂跑,一腳踢在了陳長生的腹部。
挨了一腳,陳長生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哇」一聲吐出了胃液,整個身體縮成一團蜷縮在地上。
「這就對了,痴兒就是應該是最底層的存在。」聽着陳長生的呻吟,青年臉上浮起了惡意的笑容,道:「前面的鎮裏有好多好玩的,你在街邊蹲着過一會就有人陪你玩了。」
說着,青年拉起了蜷縮在地上的陳長生,向着四季鎮走去。
「就是這裏了。」青年指着商鋪旁的空位,表情十分玩味的說道:「我出去一下,等一會就有人還和你玩了。」
青年的手微微用力,將陳長生摁在了台沿上,自己則躲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攤附近。
蹲坐枱沿上,陳長生的衣服破爛,頭髮亂遭,路過的人無不多看幾眼,偶爾還會有人丟下兩三枚銅板。
地上的銅板越積越多,看着亮閃閃的銅板,陳長生滿臉的欣喜,拾起銅板捏在了自己的手心。
「嘩啦!」破爛的露出大拇指的布鞋踢開了陳長生緊握的手掌,銅板散了一地,一個痞里痞氣的乞丐蹲下身,惡狠狠的問道:「為什麼在我的位置上乞討?」
看着面容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