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死死扼住了壯漢的脖頸,手掌上的青筋暴起,眼神凌厲的掃過猥瑣男。
「嘭!」壯漢整個腦袋沒入了泥漿之中,陳長生面色平靜探出一隻手,對着猥瑣男輕輕一握。
「啊。」嘶啞的嗓子拉扯着發出些許聲響,猥瑣男懸浮在空中雙眼紅腫,對着陳長生祈求的說道:「我有好多寶物,都可以給你,饒我一命吧!」
瞧着猥瑣男眼中蓄滿了淚水,陳長生沉聲說了一句:「放過你,那這個世界不是太荒誕了。」
說着陳長生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地上眼神痴傻的白若清,虛握的手掌直接捏實。
一股強烈的擠壓感瞬間籠罩了猥瑣男的全身,從體表一點點滲入骨髓,想要求饒卻說不出一句話。
「嘭!」圓睜的雙目倒影着冷漠的陳長生,猥瑣男的腦袋不知所蹤,只留下具無頭的屍體掛在樹梢上。
「你也去死吧。」
聽着陳長生一字一頓的聲音,剩下的黃袍道人早已嚇傻在了原地,眼神中滿是惶恐,盯着陳長生的背影,冷汗佈滿了額頭。
「怎麼了?」遠處焦急的聲音傳來,一柄飛劍隨後破空而來,就見一命老者立在劍上,低頭看着躺在屍體中間的白若清,對着捏斷了黃袍道人脖頸的陳長生,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來遲了。」
「沒事,你來的剛好,要不是你這麼讓我知道天道如此不公。」仰頭看着山羊鬍老道,陳長生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波瀾。
不知陳長生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山羊鬍老道只得寬慰道:「陳道友,人總要向前看,現在的你獲得了力量,她又還活着不是皆大歡喜。」
「是嗎?」陳長生從口袋中摸出了當初的那塊碎銀,丟下在滿臉眼淚的白若清身旁,平靜的說道:「有些人回不去了。」
「道友可否有多餘的衣物借我一件?」接過了山羊鬍老道遞過來的衣服,陳長生蓋到了衣不蔽體的白若清身上,轉身繼續說道:「我告辭了。」
說話間,陳長生便消失在了茫茫的樹林中,獨留下了滿臉懵逼的山羊鬍老道和躺在地上不斷念叨着「我要洗澡」的白若清。
「我不奢求什麼,讓我繼續跟着你吧。」陳長生渙散的眼神逐漸聚斂,瞧着楚楚可憐的白若清,含着眼淚繼續道:「不要拋下我。」
「住嘴!」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陳長生一聲怒吼嚇住了白若清,身上的氣勢開始不斷攀升:「我不管你是誰,冒充白若清都要死!」
周遭的靈氣開始凝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了白若清的腹部,大節的腸子順着洞口落在了地上。
「陳大哥,為什麼?那天我也不是情願的,那一天我也很想去死,但我想找到你,你為什麼?」白若清捂着洞口,不讓更多的腸子落下,手掌被血染得猩紅,語氣卻沒有絲毫的埋怨,看着陳長生的雙眼還落下了一行清淚。
瞧着聲淚俱下的白若清,陳長生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誡着,不讓自己動容,卻聽見空蕩蕩的周遭傳來一句句質問。
「什麼是真?」
「什麼是假?」
「又或是一段虛假的記憶掩蓋了真實的記憶?」
聽着周遭直入腦海的低語,陳長生腦袋上剛剛平復的青筋再次暴起,腦海中那段段深刻的記憶竟開始慢慢模糊。
「你說我是為了躲避現實編造了自己的記憶。」陳長生對着空氣喊道,猛然低頭對上了白若清語氣中滿是狠厲:「那你為什麼不痴傻了!」
被陳長生這麼一吼,白若清的臉上掛滿了委屈,捂着洞口的手不禁一松,才緩緩說道:「因為山羊鬍道長給我餵了顆丹藥,治好了我的痴傻。」
「他說是因為他沒有阻止悲劇的發生,所以彌補一下。」怕陳長生不相信,白若清連忙補充道。
「為了萬寶商鋪,為了替白若清報仇,可若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又為了什麼?」看着面色愈加慘白的白若清,陳長生陷入了迷茫,周身圍繞的白色一點點的飄散。
隨着白霧一點點飄散,陳長生最終淪為了一個普通人。
「對不起,當時我不該拋棄你,原諒我好嗎。」陳長生不慎在意自己散去的修為,緊緊的抱住了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