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年想起他之前聽信魏明香說姜晚不喜歡管錢的話,每個月把工資打到魏明香名下。
他辛苦幹了十幾年賺的工資全部都給了魏明香。
姜晚卻在家裏吃不飽穿不暖,還得做一家人的老媽子,每天幹完家裏的活又要干地里的活。
這麼多年下來她的身體怎麼吃得消?
程錦年越想越氣,他默默的捏緊了拳頭,因為憤怒,手背上的青筋暴漲起來。
他的手指被他捏的咯吱作響,程錦年一直以為自己心態很穩,現在才發現,他剛剛在那一刻真的要崩潰了。
「程錦年,程錦年,你還在聽我說話嗎?」
劉書榮絮絮叨叨的又說了不少話,程錦年腦子裏嗡嗡作響,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劉書榮輕輕的推了他的胳膊兩下,程錦年這才如夢初醒。
他剛剛想的太過深入,被憤怒支配了行為。
現在反應過來之後,他臉上神色略微有些侷促。
程錦年深知過來一趟不容易,雖然心裏憤怒,但還是壓着怒火又問了一些細節。
他問的越是詳細,就越發相信那兩個孩子還好好的活在世上。
一切都是魏明香搗的鬼,她因為害怕他有親生的孩子就不養哥哥們的孩子了,所以才有了這樣惡毒的想法。
程錦年問完了所有的問題,突然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嬸子,事情已經問完了,現在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這些水果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你不要嫌棄,同時很感謝你當初竭盡所能保護了我的兩個孩子。」
程錦年說着話站直了身體,恭敬的朝着劉書榮敬了一個軍禮。
劉書榮看他這麼大的陣仗,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她激動的擺着手,嘴裏不停的說着使不得使不得。
「嬸子,我先走一步了,以後若是能找到那兩個孩子,我有時間一定帶他們過來看你。」
已經過去七年的事情,劉書榮依舊記得這麼清楚。
她還會問起兩個孩子的情況,可見她對這兩個孩子真的非常關心。
劉書榮現在雙手被硫酸腐蝕,手指嚴重扭曲變形。
她以後再也沒辦法接生,那兩個孩子的存在,見證了她曾經的光輝。
想必她應該是很想看到那兩個孩子,不然也不會這麼關心他們的近況。
「好好好,好好好,希望我老婆子能活到見到他們的那一天,也希望你儘快找回那兩個活潑可愛的孩子。」
劉書榮沒想到程錦年以後找回孩子還要帶過來見她,頓時高興的老淚縱橫。
程錦年跟劉書榮道別之後正準備起身離開。
程錦年已經走出去老遠,劉書榮又拄着拐杖追了出來。
「程錦年,程錦年,你等一等,你等一等,我還有個重要的事情沒跟你說。」
劉書榮自從雙手殘疾之後已經有很多年沒這麼大聲的說過話了。
她因為擔心程錦年走的太快,喊人的時候用出了最大的嗓門。
程錦年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在身後叫他,他疑惑的回過頭就看到劉書榮拄着拐杖正瘋狂的追趕着他。
程錦年大跨度往回走去,兩人很快再次碰面。
「嬸子,你突然叫住我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是有個重要的事情忘了跟你說了,那兩個孩子身上各自有一個胎記。」
「先出生的哥哥,左邊內側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後出生的弟弟胎記在左邊。」
劉書榮抓着程錦年的衣袖語重心長的說道。
她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把這樣重要的事情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