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房東臉上肌肉一抽,腆着臉道,「要不這樣,小張,俺們兩口子也不想把事做絕,讓你大冬天的睡大街,也太不像話了,你看你們仨在一間房裏擠擠,冬天嘛,人多還暖和不是嘛!」
張震擺了擺手道,「可別,快過年了,身上帶的錢財都不少,萬一有個閃失,咱們都扯不清責任,既然你們都說趕人的話了,我臉皮再厚也沒法住了,拿錢吧,我這就走人!」
女房東氣的一跺腳,狠狠瞪了老公一眼。
都怪這個傻貨出的混蛋主意,這下損失大了!
男房東咂摸咂摸嘴,突然眼珠子一轉,從口袋裏摸出不到二十塊零錢來,扭頭向老婆使了個眼色,「哎,我就十幾塊,你身上有錢麼?」
女房東立刻心領神會,裝模作樣也摸出幾張零票,倆人湊一起才二十三。
不等張震說話,女房東道,「哎呀,馬上過年了,誰手頭不不富裕啊,哪能一下子拿出五十多,要不俺們給你打個欠條,你出了正月再來拿?」
張震臉上一冷,這兩人到這時候還耍心眼子,那他就讓他們徹底吃個大虧。
張震示意石蛋拿起那些零錢,裝出滿臉的不情願,「俺可沒空過年再來找你們要錢,你們還是找親戚借點,咱們兩清了好!」
兩口子立刻開演,各種哭窮,各種可憐。
張震也不答話,等着他們演的精疲力竭,這才說道,「那可不行,今兒你們違約在先,後來又賴賬,實在不行咱們治安所處理去!」
兩口子臉上冒出些冷汗,他們平時坑蒙拐騙的事做的多了,也怕惹上官司。
二人對視一眼,想再拿點錢打發了張震。
此時,張震又說,「我看出來了,你們身上沒啥錢,逼你們大過年的去借錢也不太好,這樣吧,我帶的行李大都不好拿,從你家拿根棍子當扁擔咋樣,這算是抵賬了!」
一根棍子能值多錢?
房東兩口子頓時滿臉笑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答應。
指着院裏,讓張震隨便挑,只要不拆房梁就行。
張震也不廢話,裝模作樣的在院裏廢物之中找了找,像是隨意般挑了根四尺多長鴨蛋粗細的光滑棍子。
這棍子不知道被人摩挲了多少年,都已經泛出了紫紅色,油潤滑亮光可鑑人。
其實他早就相中了這東西。
只是一直沒機會弄到手,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張震點頭道,「得了,看着挺結實,就這根了!」
男房東道,「你可挑好了,我們概不退換,這根就抵賬了,你也別再來囉嗦?」
張震瞥了男房東一眼,「我可不是出爾反爾的小人,就這樣了,石蛋挑着行李走人!」
棍子兩頭正好有紫銅的銷子,挑上兩件行李也不怕掉下。
石蛋麻溜的將兩個最重的包挑了起來,扛在了肩頭。
這時候那個一直低頭不語的老頭道,「這看着像個老秤桿呢?」
女房東怒道,「你就少說話吧,該你說的時候不說,這時候放什麼屁,一根破撐杆支起你眼皮了?」
老頭還想說什麼,聽到罵聲,立刻又蔫兒了。
張震瞟了一眼老頭,也怕多事,沒再說什麼,和石蛋拿起行李就連忙上了出租車。
男房東指着那間小屋,語氣不善道,「叔啊,為了你,房客也趕走了,俺兩口子損失可大了,這裏面你自己收拾吧!」
女房東也沒好氣道,「俺們可不伺候你吃喝啊,想吃啥自己弄去,還有家裏的衣服也歸你洗,院子每天打掃一遍,不能有垃圾、樹葉......」
這時,噹啷兩聲輕響,打斷了女人的話。
老頭從破行禮袋裏摸出兩塊袁大頭,扔在了地上,「這玩意在城裏能賣二、三十,算俺房錢和吃喝了!」
兩口子眼睛一亮,撿起銀圓看了個仔細,臉上立刻露出笑模樣,「哎呀,瞧您這話說的,俺是您親侄子啊,哪能要您的房錢,伺候您是應該的!」
「對,對啊,我是您侄媳婦,您老想吃啥只管說哈,俺兩口子做飯就一起給您做了,您那些衣服啥的放門口就行,俺都包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