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為站在門口,進退兩難,眼神在雲煙和玄寂之間來回遊移。
最終還是硬着頭皮走上前,低聲問道:「雲煙,這這是怎麼回事?」
雲煙抬頭,淚眼婆娑地看向林有為,聲音哽咽:「有為,這是這是敏貴妃的孩子,就是我當年帶出皇宮的那個。」
林有為聞言,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恐懼,他雙腿一軟,幾乎要跪倒在地。
但強撐着站穩,聲音顫抖:「敏貴妃的孩子?他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玄寂目光看向林有為,見他神色緊張忐忑,便知他內心害怕什麼,「林施主,貧僧此行,並非為了尋仇,只是想探尋自己的身世,以及敏貴妃臨終前的遺願。」
林有為聞言,鬆了口氣,不是來找自己報仇就好,一顆心也算放進肚子裏。
「雲煙施主,你也起來吧。」
玄寂見雲煙還跪在地上,眼神複雜,伸手把她扶起來。
雲煙拭去淚水,倒也沒有一直跪着,站起身來,目光望向玄寂,長嘆一聲,這才把當年的事娓娓道來:
「我是娘娘的心腹大宮女,娘娘生產時遭遇小人陷害,臨終把剛出生的你託付給我,央求我把你帶離皇宮,並撫養長大。而我也答應娘娘,帶着你逃出皇宮,本欲自己撫養,卻因種種原因,只能將您送往萬佛寺。這些年,我心中一直愧疚難安。」
她看向玄寂,神色感概,「好在你平安長大,我也就安心了。」
林有為在一旁,聽着雲煙的敘述,心中五味雜陳。
他走到雲煙面前,握住她的手,愧疚道:「雲煙,是我錯了,當年我不該那麼自私,更不該讓你承受這麼多。」
玄寂目光看向兩人,雙手再次合十:「二位施主,過往之事,皆有因果。貧僧今日前來,只想了解真相,並希望能為敏貴妃做些什麼。」
他目光定格在雲煙臉上,再次詢問道:「敢問施主,你說敏貴妃遭遇小人陷害,這是怎麼回事?」
雲煙仿佛陷入回憶,「關於娘娘的死因,我雖不知詳情,但記得生產前,娘娘喝下了一碗人參湯後,便體力不支。當時你還在娘娘肚子裏,並未出來。皇上不在,太后遠在五台山,皇后娘娘按照宮中規矩,保了子嗣,娘娘生下你後,便因大出血離世了。」
當年的事情太過蹊蹺,皇上那麼愛娘娘,恨不得二十小時陪着,可偏偏臨近生產那幾日不在宮裏。
就好像有人刻意把皇上引走。
還有太后,早不去五台山,晚不去五台山,偏偏娘娘快生產時去,說是為了皇上祈福,為大禹祈福。
她總覺得這事和皇后脫不了關係,可惜沒有證據。
一切太巧合了。
玄寂聞言,眸底閃過哀傷,但這種情緒也只一瞬間,很快恢復如常。
「多謝施主告知,敢問施主,當年那碗人參湯是何人端來?後來此事可有詳查?」
雲煙微微搖頭,神色迷茫,「那碗參湯經手的奴才太多了,具體是誰下藥,根本查不出來。」
她目光看向玄寂,「當年我匆匆帶你逃離皇宮,後面發生的事,倒是不清楚,只後來聽說皇上回宮後,非常傷心,並給娘娘辦了隆重的葬禮,以元後的身份下葬後陵,死後要和娘娘葬在一起。為此,聽說皇后娘娘還鬧了一場。」
「以元後的身份下葬後陵?」
玄寂面色有些古怪,他雖是出家人,對宮中不太了解,但也知道這般做有多打皇后的臉。
皇后明明是原配,皇上卻讓敏貴妃以元後身份下葬,那皇后瞬間就淪為繼室,死後也不能和皇上同葬,因為位置已經被敏貴妃佔了。
他突然有些理解為何皇后會鬧了。
雲煙微微頷首,說起這個,面色很是自豪。
「娘娘乃皇上的摯愛,心尖寵,滿後宮的女人誰也比不上,當年皇上幾乎日日歇在娘娘的寢宮,哪怕娘娘來月事,不便伺候,皇上也依舊如此。」
她眼神陷入回憶,繼續道:
「皇上有什麼好東西也首先想到娘娘。後宮的女人別說分杯羹,就是連喝湯都喝不到,完全就是擺設,哪怕是皇后,也只能坐冷板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