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頭頭豬!
也不是一隻只羊!
更不是雞或者鴨!
而是人!
一具具完整的人!
一絲不掛的人!
硬邦邦的人!
就跟屠宰場的豬或者羊一樣,被一具具掛在冷庫里凍着。
而且每一具屍體上都有至少三四個張開的窟窿。
竟然沒有縫合,直接就給扔進了冷庫里掛了起來。
我不知道這些人是死了再掛進這冷庫的,還是沒死的時候就送進來了,被活活凍死的。
我想像不出,也壓根不敢想像。
蘇沫早就「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這,這是,人?」
「是。都是被割去了有用的器官,然後死掉的人。都是你爺爺的傑作。」
「我爺爺?跟他有什麼關係?」
「關係?你還不知道吧,這個緬甸最臭名昭著的東風園區就是你爺爺蘇溪亭開的。」
「啊?!」蘇沫聽的一臉吃驚,不禁看向了蘇溪亭,「爺爺,這是真的麼?」
「小沫,現在我說什麼有人信麼?他把我抓了,當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不爺爺,那你跟九爺他們解釋啊!」
蘇溪亭只是搖頭微微笑而已。
「你特麼害死這麼多人,你還笑?」小武氣的一巴掌直接甩到了他的臉上,頓時一個手印出來了。
但是他依然面帶微笑,「我只是投資了這個園區而已,裏面做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自己也不知道的。」
「放你媽的狗屁!你以為你不認就沒人知道了?我跟你老實說吧,高有亮早就把你賣了?你的一切他都老實交待了!」
蘇溪亭一聽高有亮的名字不禁愣了。
「你是不是奇怪,怎麼到現在高有亮的部隊都沒過來救你呢?這距離也不遠啊!我跟你說,高有亮把你賣了,我們給了他六千萬,這個東風園區的一切以後都是他的了。你還不認,還狡辯,有用麼?」
小武不禁看着蘇溪亭得瑟起來,他這是故意氣他的。
而蘇溪亭也的確被氣到了,他不禁搖搖頭。
「軍閥!沒一個講規矩的!都是農民!」
我的乖!
說實話他這話我實在聽不下去了。
「你特麼的還好意思說人家高有亮不講規矩?說人家是農民?你特麼連農民的屎都不是!草!」
我說着話也是狠狠甩了他一個大耳光。
這一耳光打過去,蘇沫是眉頭緊皺,她想說什麼,但終究沒說。
我知道,其實此一刻最糾結,最難受的人不是蘇溪亭,而是她蘇沫。
她好像聽到現在知道了些什麼,但,又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
小武抬手看了看時間。
「小九爺,半個多小時了,已經走了兩車了。外面也差不多了。」
我點點頭,然後看了看蘇沫。
「先帶蘇小姐上車,這個老傢伙我來處理。」
這話一說完,蘇沫就一把撲在了我身上,喊了起來。
「九爺,你要怎麼處理?你要不要再調查清楚,他畢竟是我爺爺,你不能」
「蘇沫!姐!」我一把扶住依舊有點搖搖晃晃的她。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姐,我親姐!不是他蘇溪亭說的我們是娃娃親。」
「啊?你說什麼?」
「我倆是同母異父的姐弟,我們的母親還活着,在日本,我前段時間去日本找到她了。這個人渣為了報復我們的媽,竟然騙我們是娃娃親。」
「啊?」蘇沫愣了一下,隨即從我身上本能的離開一些,然後繼續求道,「但,他畢竟是我爺爺,能不能饒他一命?」
「饒他一命?」我不禁愣笑了起來,「行啊,那你問問冷庫里的這些人,你問他們同意麼?」
我指着冷庫里掛着的一具具的屍體。
蘇沫抬眼看了一眼冷庫,便低下了頭,不禁流淚哭了起來,「可他是我爺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