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擔憂的是對方壓根就不知道這幅畫到底畫的是什麼內容。
所以,他們是反覆跟我強調要先看畫。
哪怕,手機拍個照片也行。
而如果當真是我想的這樣,他們極力想要看畫的目的那就很可疑了。
說不定,看完畫,甚至拿到了照片,回去就好繼續夯實他們的證據鏈了。
而一旦他們焊死了證據鏈,反手直接就給我告了,那我別說六百萬了,就是六萬人家都不會給我。
所以,這畫,我暫且不能給他們看。
當然了,我也不排除,就算我不給他們看,他們也是大概能知道這畫的內容的。
畢竟,曹良付看過這幅畫,到時候再細細問一問他,他大致回顧一遍,也是能夠掌握個七八分的。
不過,跟我玩套路,對方還是嫩了。
張清文一聽我又說要簽合同,就不禁擺擺手,「簽合同太慢了,沒必要那麼麻煩的!」
其實,他現在越是不簽合同,就讓我越是感覺他們壓根就不想給我這六百萬的補償。
你想啊,他以文物商店是國企走合同慢,不願意簽。
但是,越是國企不是更應該簽合同麼?
沒有合同,你這六百萬怎麼付出去?
紅口白牙就能付款?
除非,根本沒有付款的打算。
我是越想越清楚,不禁掏出手機就打了出去。
我打給了駱飛在金陵的律師團隊的負責人,高池。
我請高池儘快過來一下,說我這邊買了幅畫,產生了糾紛了。
我這話沒說完,高池就說昨天晚上駱教授已經給他打電話了,他知道這個事,現在就過來。
我放下電話,看着有點懵逼的兩個人。
「好了,等一下我的律師馬上到,跟他談吧。看畫看不了,沒有收到補償款,畫是不會給你們的。」
「不是梅九爺,你這樣也太不講理了吧!這」
「我說了,不放心就簽合同,白紙黑字,你還怕我蘇古雅集抵不了一幅畫?搞笑了!」
我說着話就直接起身了,「二位,稍等,我得忙一下了!」
我說完就去展廳檢查店內的古董去了。
杭城文物商店的兩個人被我晾在茶桌邊,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一臉的鬱悶。
他們應該沒想到我竟然不吃他們這一套。
高池來的也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他一來,我就簡單先給介紹了一下。
然後直接跟對方說,「一切跟我蘇古雅集的律師談吧。」
高池說,「二位,別在這裏了,這裏進進出出的人多不方便,不如去我們律所吧!」
那兩人也不好說什麼,直接就跟着高池走了。
當然了,高池來之前我其實是去二樓另外悄悄給他打過電話的。
我把我的想法跟他說了說,告訴他畫可以還給他們,但是得保證拿到補償款。
而補償款我其實並不一定就要六百萬,可以談,多少給個哪怕兩三百萬也行,畢竟我修復了那畫,肯定是會升值的。
但是,沒見到錢款前,我不會把畫拿出來,看都不行。
如果真要看,也可以,先簽協議,蓋完章用完印,明確給我補償六百萬,我就把畫拿出來。
高池是帶着我的想法,把這兩個人帶走了。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他們並沒有去駱飛在金陵的律所,而是就近找了家茶館,大概了談了十幾分鐘就散了。
高池跟我說,他們對補償款並沒有進行討價還價,而是反覆提到要先確認畫的狀況。
而等高池提出那就先簽協議確定補償事宜後,就可以看畫了。
但是,就這點,對方竟然都沒有當場答覆,說回去跟領導請示。
高池跟我說,按照他們這麼多年跟國企接觸的經驗來看,六百萬的補償款很難拿到。
如果是民企或者私人,人家立馬就把錢給拿出來了,因為人家比的是利益大小。
而國企不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