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黃?!」
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喊了出來。
然後三個人不禁又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
林正卿先上手。
「哦呦!壓手!」
「不錯!真海黃!」
林正卿只是看了一眼,上手摸了兩下,就直接下了結論。
「漂亮!這麼漂亮的海黃畫筒我倒是頭一次見。」
林正卿邊說邊打開了蓋子,發現裏面有張畫。
但是,他並沒有關注畫,而是繼續仔仔細細研究着這畫筒。
「這,竟然是一整根原木挖出來的!」
「一整根海黃?」
周正聽得一驚。
「對!」
林正卿點點頭,然後將畫筒遞給了周正。
「周先生,你看看。難得!」
周正接過畫筒竟然也研究起來,直接無視畫筒里的畫了。
我去!我主要是來鑑定畫,抵押畫的好不好!
一個畫筒能值多少錢呢!
「哎!這蓋子上竟然有字!」
周正忽然輕輕叫了一聲,然後仔細一看,不禁雙目圓睜,一臉驚訝無以言表。
「庚寅年五月偶得極品海黃自作捲筒白石」
周正念完,不禁抬起頭看向了林正卿和麥威廉。
「齊白石的!」
麥威廉趕忙雙手拿過那蓋子,只一眼,他便便點點頭。
「這是齊白石的字!」
「齊白石親手自己做的畫筒,的確難得的很!」
麥威廉說着將蓋子遞給了林正卿看。
林正卿看完也點頭不已。
「齊白石成名前是個木匠,庚寅年差不多是齊白石正式轉變為畫家的年份,這件畫筒還是非常具有研究價值的!」
麥威廉不禁分析着這件畫筒,看的出來,這傢伙的確夠專業,對現當代藝術品藝術家還是頗有研究的。
「哎!梅先生,這件畫筒也是一併鑑定抵押的麼?」
說實話我沒想好。
如果畫的價值夠了,畫筒就沒必要也抵押了,萬一到最後統統被銀行沒收了,自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麼!
「先看畫吧!畫筒後面再說。」
「哦!對對對,這裏面還有一幅畫呢!」
我這一提,大家才想起來,我是來送畫鑑定的。
這一次,倒沒有讓林正卿先來,而是麥威廉直接就從畫筒中抽出了畫。
「還是沒有裝裱的原稿呢!」
周正提了一句,但是麥威廉一拿到畫便不再說話。
輕輕將畫在桌子上展開來,用鎮紙將兩頭壓住,就立馬研究起畫來。
和先前一樣,這傢伙一進入鑑定環節,便面無表情,顯得相當冷靜客觀。
這幅《九蝦圖》的鑑定時間比先前那幅《秋林行車圖》要短了許多,畢竟這畫本身也簡單,還沒有裝裱之類的。
約莫十分鐘,麥威廉便抬起頭,將位置讓給了周正和林正卿。
周正和林正卿可不像麥威廉那樣面無表情,一副高冷的樣子。
「從這畫上面的文字來看應該是有故事的吧?」
周正不禁看着問了一聲。
我本來是不說話的,但是鑑定師既然問,我自然是要回復的。
而且,我就是等着他們問呢。
他們不問,這故事也就不太好展開了。
「這畫和這畫筒是一起的,是從這畫上面寫的恩公胡漠的兒子那裏收來的。聽胡漠的兒子說,當年齊白石在山道上遇到土匪,他父親胡漠救了他一命,所以齊白石為表感謝專門畫了一幅畫送胡漠。也所以,這畫沒有裝裱。而這畫筒,是齊白石考慮到胡漠就是一個挑山工也不會保存這畫,就隨手將這畫筒一併送給了胡漠,以表救命之恩。」
我這故事一講完,三位鑑定師不禁都「嘖嘖」驚嘆起來。
而現場最驚訝的人,我估計就是我旁邊的蘇沫了。
她是一臉驚訝加疑惑,但是又不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