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了。
看着馬賊們騎着快馬潮水般退去,一些民兵預備役端着十字弩徒勞的追擊,里奧的臉色陰沉如水。
雖然他已經足夠謹慎小心,但是馬賊的襲擊還是超出了他的預計。
如果是一般的強盜襲擊,有了哨兵的示警,民兵們完全可以在強盜衝進村子之前從容列陣,村民也有時間躲進大屋。
依託領主大屋進行防禦,里奧有信心擊退一倍數量的敵人。
但是這一次來的是人人有馬的馬賊,襲擊的速度遠超民兵集結的速度。
直到戰鬥結束,都還有不少村民沒能躲進大屋。
這一場戰鬥,馬賊們留下了十八具屍體,但也帶走了一個民兵和七八個村民的性命。
這些落單的村民,被馬賊進攻時順手一刀劈死。
藉助馬匹的慣性,鋒利的彎刀一掃而過,不管是命中身體的哪一個部位,都是致命的傷勢。
另外還有七八個民兵和預備役弩手,在和馬賊的對射中中箭,正在接受治療。
幸運的是,馬賊的襲擊是從西南方向發起的。
河灣的村民主要都分佈在村子北面墾荒,如果馬賊從這一邊出現,在平坦的農田裏追殺村民,甚至截斷了他們進村的道路,那簡直就是一場屠殺。
看着民兵們興奮不已、歡呼雀躍的樣子,里奧實在無法感同身受。
或許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場大勝。
但是在里奧心中,不管殲敵多少,只要有損失,就是血虧。
殺一百個馬賊有屁用,死一個村民就是實打實的實力受損!
而且這不是一場遊戲,村民和民兵不是無所謂的消耗品,他們也有血有肉,有自己的人生。
那個死去的民兵,還是里奧親手從村民青壯中挑選出來的,仿佛昨天還在向自己請教劍術。
一個胸口中箭,一時間還未氣絕的馬賊,被民兵強行拽着一隻腿,拖到里奧的身邊。
看着他口吐鮮血,一臉乞求,卻咳嗽着說不出話的樣子,內心煩躁的里奧懶得審問,直接一揮手:「宰了,衣服扒光,屍體全部拖到水渠邊,用木樁架起來!」
他騎上自己的騎乘馬,安排道:「所有還能動的民兵,全部集結,帶上一天的乾糧,由伊萬指揮,跟着我留下的標記過來。」
「是!」
「維奇,水壩先不修了,你帶着預備役守住營地,直到烏里揚回來。」
「是!」
整個村子再次躁動起來,里奧則騎着馬小步快跑,朝馬賊離去的方向追去。
君子報仇,不能隔夜!
這一次馬賊襲擊失利,下一次就會集結更多的人手。
里奧要搶在他們之前,一鼓作氣打殘他們!
而且勞倫斯昨天才走,馬賊的襲擊今天就到,說和他沒有關係,里奧是一點都不信。
解決麻煩,就要先解決麻煩的源頭!
馬賊又不是什麼特種兵,不可能在荒野中連夜趕路,第二天還能立刻發起襲擊。
荒野中騎馬趕路的速度並不算快,所以他們的營地距離河灣大概率不遠。
騎着馬一路跟蹤,里奧不時的下馬尋找腳印,並且爬到樹冠上觀察,防止跟丟,或者被前面的馬賊發現。
一旦進入狩獵狀態,原主里奧從小培養的獵人直覺,和另一半靈魂的細膩謹慎完美結合,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足足跟蹤了十五里路,里奧遙遙看到一座廢棄的碉樓。
這座碉樓不算大,是那種能夠容納五十名士兵駐紮防守的小型碉樓,在北境十分常見。
數百年前奧蘭蒂斯帝國擊敗獸族後,北境迎來了大開拓時期,安澤諾河南岸的北境氏族大舉遷徙到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