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這麼一出,她也沒心情逛園子了,真是掃興!
她猜測到墨則深必定不會放過她,可這事她自認沒有錯,他墨則深也是無理辯三分。
果然,不到一個時辰,王府里管着女眷的周嬤嬤便到了棠梨苑。
周嬤嬤是墨則深的奶娘,管理着王府里所有女眷的教養規矩,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摻和。
她這個人威望很高,處事公允,卻也很滑頭,站隊的事情從不染指,除非是她認為比較嚴重的事。
見周嬤嬤來了,坐在廊下發呆的陸清棠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是墨則深的奶娘,自然是向着墨則深說話,她也沒必要去巴結她。
「見過王妃。」周嬤嬤走上前衝着陸清棠福了福,一臉凝重,「王妃似乎知道老奴要來,特意在這裏等着吧,那麼您也應該知道老奴要說些什麼吧?」
陸清棠伸個懶腰,翻了個白眼,「有話快說,我還要進屋歇着呢。」
「那就恕老身無理了。」周嬤嬤說着便又沖她福了福,「王妃這事做得不對,一點沒有一個正妃應該有的胸襟和大度。再說,側妃娘娘是您娘家的妹妹,王妃更應該謙讓一下。否則傳揚出去,既讓將軍府無光,也讓王府無顏,更會讓您自己顏面盡失。」
她這話說得不急不緩,張弛有度,且一針見血。
可站的卻是陸清月的角度。
那她陸清棠就活該被忽略嗎?她憑什麼要讓着她?大的就應該讓着小的嗎?
簡直就是笑話!
陸清棠的嘴角不由得染上一抹諷刺,她站起身,上下打量着周嬤嬤,「嬤嬤可真是好口才,說得我差點就信了?要不您再說說?」
「你」周嬤嬤吃了一癟,卻很快恢復了從容,「王妃,您不能仗着有身孕就這麼作,將來您畢竟是要靠着王爺過活的。王爺心疼側妃,您心裏不舒服老身能理解,可終究要在一個屋檐下過日子的。王妃您聽一句勸,別再惹王爺生氣了。倘若您肚子裏是位世子,以後也是個保障,可若是個郡主,您後半輩子可就難了。人生不過數十載,如今就不得寵,眼看着他人高樓起,難道您就一點也不在乎嗎?」
周嬤嬤的話每個字都在直擊肺腑,看得出來這是她的真心話。
她是在勸解自己去討好墨則深,這樣後半輩子才能好過一些。
可原主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她得到了什麼呢?
被人陷害有孕,在這王府里竟無半分容身之所,誰家王妃做成這個窩囊樣!
可她終究還是得感謝周嬤嬤,至少她這些真心話是為了她好,這也全是在這個冰冷的王府里唯一的溫暖吧。
陸清棠轉過身,向周嬤嬤鞠了個躬,周嬤嬤一臉的受寵若驚,不明所以。
「周嬤嬤,我知道您一向都心疼王爺,也希望他能過得好,可過日子畢竟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以前的事我都不跟他計較了,可今天這事他墨則深難道就能撇乾淨嗎?他一個王爺,坐擁整個寶庫,什麼步搖不好,他偏偏把太后娘娘賞賜我的東西給了陸清月。您說說,這不是打我的臉嗎?我還沒死呢!」
跟什麼人說什麼話。
周嬤嬤苦口婆心,陸清棠自然也不能再出言挖苦了。
聽罷她的話,周嬤嬤頓時一臉驚訝,「這怎麼能這樣,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還沒說完,周嬤嬤氣沖沖地轉身就走,剛走兩步又回頭給陸清棠行禮,然後再次氣沖沖地離開了棠梨苑。
「王妃,這周嬤嬤怎麼回事?怎麼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蘇木走到廊下扶起陸清棠,一臉不解地問。
陸清棠冷哼一聲,「還用問,怕不是墨則深避重就輕,讓周嬤嬤誤認為是我在挑事兒。她肯定不知道,那支步搖是太后賞賜的,否則也不會主動上門將我訓斥一頓。」
蘇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明白了,這會兒估計又得去攬月居了吧?」
果然,周嬤嬤離開棠梨苑直奔攬月居。
這會兒墨則深正在哄着陸清月,沒留神,周嬤嬤就到了跟前。
見周嬤嬤一臉嚴肅,墨則深忍不住開口問道:「嬤嬤這麼怎麼了?怎麼好像臉色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