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安拱手謝,自己那十枚黃靈,真就賺大了!
收起布袋,院長考教趙尋安修行之事,問答間收穫屬實不小。
近兩個時辰後,趙尋安說出自己最想知曉之事:
「院長,崑崙大秘境,可是真的有仙?」
見趙尋安如此問院長笑了,諸多其他世界飛升而來的修士皆是如此,最想知道的便是,世上到底有無仙家。
「怎麼說那,仙自然是有,我也曾有幸窺得一眼,那般氣度,確實非我等修真可比。」
院長思量着說,趙尋安聞言精神一振,帶着些許急的問:
「您是從何處見的仙家,我可有機會覲見?」
修行這般長久,第一次確鑿知曉仙的存在,趙尋安但覺心肝齊顫。
中土大千山川秘境裏只是傳說,無人真正見過仙,想起便覺彷徨。
如今知曉便如黑暗裏遠處多了盞明燈,雖說依舊遙遠,可終究有了期盼,知曉有抵達的可能,心境自然不同。
「想要覲見,怕是千難萬難。」
知否院長搖頭,深深嘆氣說:
「那還是五十年前因着友人相邀,去往十大超脫洞天之一的小有清虛天參加慶典時,遠遠見五百年未曾出關的仙尊與空中飛過。」
「便超脫洞天元嬰神君都未見過,我等微末又哪來的機緣與之相遇?」
「不過,雖說只是遠遠一眼,可顯露仙元終究與我等真氣不同,其中磅礴遠不能比,屬實讓人憧憬。」
聽聞知否院長如此說,趙尋安也是忍不住嘆氣,不過心中卻是有些期盼,畢竟氣運在身,只要有便好,總有機會相見。
「院長,仙,到底是甚?」
趙尋安再問,雖說心中與仙早有定論,可與中土大千山川秘境有過諸多了解,所說具是片面,與己心中這個字屬實有不小差池。
如今到了真正有仙的地界,總想知曉,可否與自己心中所想相合。
「仙之一字,真就說不清,識不清,想不清。」
知否院長略微沉思,最終緩緩搖頭反問:
「能問出如此言語,便說明你心中有所思量,且與我說說,你心中的仙,是何等存在?」
「長生不死壽與天齊,超脫輪迴不入六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念山起一念海生,行污垢之地不惹塵埃者,便為仙!」
趙尋安斬釘截鐵的說,雖不知所言是否與實相符,可這便是自己心中的仙,或者說,是自己想要抵達的終點!
聽到趙尋安與仙的定義,知否院長沉默許久,終究嘆了口氣說:
「你與仙的認知,與如今大世界所知有些出入。」
「出入何在?」
趙尋安輕聲問,知否院長手指與桌面輕點,立時便有一株青苗鑽出,抽枝生葉向上延伸,透着讓人心悅的生機勃勃。
未及多久青苗開花結果,風霜里碩果落地枝葉頹敗,終究與火中化作灰燼。
知否院長這一手術法屬實驚艷,趙尋安看得有些入神。
其中不止木系術法,便水系火系都有,皆細緻入微,其中韻味,便九峰峰主都有所不及。
春雨落,灰燼里發新芽,知否院長看着周而復始的景象,沉聲說:
「春生夏茂秋實冬寂,這便是天地間大道法則的基礎,仙再強也屬昊天所籠,終究逃不出這般輪迴。」
「便如幾位傳說里的仙尊,雖已得大道認可成就仙家之位,便身體裏的真氣也轉化為仙家獨有仙元,但壽歲終究不過萬。」
「一重天關一重劫,待到九重大圓滿,每九年便是一重劫,到得最後便是雷化天庭,必死無疑!」
「無數世界無數修行者,最長便是萬載,這是無人可以跨過的天塹!」
知否院長說的認真,趙尋安面上露出些許失落,柱香時間後才開口:
「若連生死輪迴都超脫不了,如何稱仙?」
「所謂仙尊與我所想差之千里,難不成,真就無法衝破枷鎖,成就至高?」
見趙尋安表情落寞,知否院長揮手,桌上生滅無數次堆積而成的灰燼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