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軍中重器,大當家的,就不怕受那三千六百刀的刑罰?」
大掌鞭沉聲說,軍中出身的他知曉虎蹲的威力,尤其還是這種大口徑的,不過心情更加沉重。
連這種違禁的東西都拿出來了,說明之前言語都是戲謔,眼前這幫強人,絕不會放走己等一人!
「我還真就不怕!」
莽漢揮揮手,一名手下拿出火摺子準備點火。
「明着跟你們說,你們攤上大事了,道宮的道爺昨晚上算出,有殘殺過補天士的異端現行,這方圓數十里山林已經盡數被圍,但凡這兩天過山的,一個不留!」
「秉昊天之意,朝廷也拿我們沒有辦法!」
莽漢收斂笑,語氣異常認真地說。
站在人群里的趙尋安眉頭微皺,自己入境鍊氣一重天時便有補天士找上,昨晚入境二重天緊接便發生此事。
雖然不知因緣,但那些假借昊天行事的傢伙,八成真能捕捉到自己入境時的波動!
「黃泉路上莫怪我,怨只怨自己命不好,正正撞入道爺們佈下的天羅地網!」
莽漢再揮手,手拿火摺子的強人立時點着了火棉引信,絕望立時湧上所有人的心頭。
「叮!」
趙尋安速度快如閃電,瞬間來到炮前,秋水急斬,嗤嗤燃燒的引信被遠遠挑飛。
「殺了他!」
莽漢先是一愣緊接大吼,眾強人揮舞着兵刃沖向趙尋安。
趙尋安半步不退,腕翻轉,秋水長劍在空中劃出一個大大的弧,斷裂的兵刃肢體立時飛上了天,血水泉涌般飛濺!
「斬!」
拖刀狂奔的莽漢大吼,巨大斬馬撩起再落,狠狠斬向趙尋安顱頂!
腰急扭,腳尖左旋貼着毫釐避開斬馬,手中秋水借旋力刺出,毫無阻隔的貫穿莽漢脖頸。
隨後劍尖上挑,輕鬆將碩大頭顱一分為二!
「殺!」
見大當家死去,餘下的強人沒有半點恐懼,依然接二連三的衝來,看着他們似如噴火的雙眸,趙尋安微搖頭,儘是被補天士洗腦的愚夫!
「殺!」
回過神來的大掌鞭帶着眾護衛撲了上來,兩方立時戰作一團,秀才們則是戰戰兢兢的擠作一團,眼前血肉橫飛的景象,屬實與他們不小驚嚇!
廝殺雖然激烈,可僅只刻鐘時間便結束了,血漬殘屍遍地都是。
鏢局的護衛們喘着粗氣互相包紮,雖說人人帶傷但沒有一人死,屬實幸運至極。
大掌鞭沖趙尋安用力抱拳,臉上儘是感激之情。
護衛們之所以沒有死的,全因眼前這位身體看着有些單薄的趙茂才。
一手乾脆利落的刀法狠辣無比,數十強人大半都是被他所殺!
雖說趙尋安持的是秋水長劍,可廝殺漢出身的大掌鞭依舊一眼看出,他用的不是劍術,而是裂肉噬骨的殺伐刀法!
稍作休整車隊立刻啟程,這屠宰場一般的地界還是早些脫離為妙。
畢竟莽漢說的分明,補天士已讓人圍困了方圓數十里,在那些不拿人當人看的混賬眼裏,有功名的秀才與平民沒有任何差別。
二十餘輛馬車全力行駛,直到傍晚進了一座有駐軍把守的縣城這才放下心來,特意選了家官府營辦的驛站休整。
雖說條件簡陋了些,但安全保障要比一般的客棧強出許多。
畢竟道宮補天士再如何囂張,終究要顧忌朝廷的臉面,若真撕破了,吃虧的絕不會是朝廷。
老官家性子過於溫和,對於作為中土第一教派的道宮頗多忍讓。
而新官家則不同,雖是女子性子卻顯剛硬,登基這幾年沒少因這事與道宮起爭端,所以原本強硬跋扈的補天士,比之過去已然消停了許多。
食過晚飯,飽受驚嚇的眾人早早歇息,待趙萍兒沉沉睡去,趙尋安卻取了套黑色短打穿好,用黑色布巾蒙面,悄悄潛出了驛站。
離開半坡山林時,趙尋安有意扔下一枚沾染了些許自己氣息的木牌,為的便是想要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補天士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