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需磨礪也不至於去遠北,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地界,還是安穩待在關內為好。」
「勤於琢磨,總有一天會有所突破的。」
同窗勸慰,趙尋安卻笑着搖頭:
「要的就是九死一生,文道講究厚積薄發,武道卻需與生死間突破。」
「如同鯉,越過龍門就是真龍,越不過去,便會撞得粉身碎骨。」
同窗默然許久,舉杯相敬,沒多說其他言語,只一句,我們在玉京等你!
酒宴散去,趙尋安直奔布政使司衙門,領取了舉人的告身牌子。
有了這象徵官身的牌子,今後大乾疆域皆可去得,再不用每到一處大關便需更換路引。
取了牌子後趙尋安直奔車馬行,買了輛五歲馬拉的結實車廂,然後就是一通採購,把趙萍兒整懵了圈。
去玉京一路儘是驛站城鎮,何至於準備如此多的東西?
「先不去玉京,咱們要往遠北走一遭。」
回到居所趙尋安一邊往車廂里放被褥一邊說,卻把趙萍兒嚇了一大跳,不明白為甚要去那般恐怖的地界。
放置好東西,趙尋安伸手揉了揉小妮子的腦袋,異常認真的說:
「那裏有機緣在等咱們,用不了多少時間,絕對耽誤不了春闈。」
見自家少爺態度十分堅決,趙萍兒便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相依為命,只要不分離,何處不是家?
翌日天沒亮趙尋安便去找房東退了屋子,沒過多久馬車就出了花都,沿着驛道朝東北行去。
解下懸在腰間的秋水長劍,趙尋安珍之又珍地放到車廂最里,然後取出通體烏黑的橫刀天晷,鄭重掛在腰間。
此去遠北必定兇險,正合用刀,以霸道,破蠻戾!
開元歷冬月一日上路,第十二日從入京大道拐下往北,徑直去往大乾最北面的重鎮,玄武關。
開元歷冬月二十三,看着前方立於兩山之間交界之地,十餘丈高的烏黑城牆,趙尋安心情頗為激動。
終於,再次見到了玄武關!
前生得老參滋養,終究在大半年後產生了氣感,為了修補受損的靈根,趙尋安領着趙萍兒一路北上,穿過玄武關直入遠北。
雖說天寒地凍,可遠北盛產靈藥,相同年份的藥材總比他處藥性強上三分。
而用作聘禮的三顆老參,正是趙家祖上當年從遠北採回。
因為這個原因,即便知曉危險,可依然有無數人湧向遠北,求的便是以自家性命,搏個富貴未來。
通過狹長過道進入玄武關,入目儘是烏黑,所有建築都是用附近產出的厚重黑岩搭建。
雖說天寒地凍,可城關里的行人並不少,營業的店鋪也是眾多。
究其緣由,玄武關地理位置得天獨厚,乃是內地遠北的分界線,諸多大商號在這裏設有網點。
方便購買出關採藥的藥農帶回的靈藥,或者結夥捕獵的獵戶運回的獵物。
趙尋安尋店鋪再次補足物資,並為馬兒罩上厚厚的棉搭,然後便往玄武關北門行去。
「舉人老爺,您可是大乾的棟樑,未來可期,需要什麼在商鋪買便是,何至於去遠北冒險?」
守城門的百總把告身牌子遞還趙尋安,勸解地說,趙尋安笑着拱手:
「聖人云,行萬里路讀萬卷書,某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便是來遠北瞧瞧我大乾的壯麗山河!」
「隨您,不過萬萬不要行得遠了,遇有不對趕緊回來,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百總搖頭,揮手讓兵丁推開大門,狂風卷雪立時湧來,趙尋安再拱手,駕駛馬車撞入白茫茫天地。
「少爺,這就是遠北?」
趙萍兒略微打開一點車窗,鵝毛般的大雪立時涌了進來,嚇得她緊忙關上。
「對,這就是遠北。」
鵝毛大雪不停地下,狂風呼嘯天地,雖然與內地只隔一關,可環境卻惡劣了無數倍。
前生兩個什麼都不知曉的愣頭青出關才一個時辰便轉了向,死活尋不到回去的路,只能蒙着頭胡闖。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