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平地起驚雷,莫說保和殿裏的官員,就是正被縫口子的趙尋安也忍不住瞪大了眼。
這般言語,便是扣上謀逆的帽子也算不得錯!
「何為國師?」
「與德高望重者以國敬,教化天下百姓品德,享國老之待遇,這便是太祖立國師的根本!」
「請問陛下,您冊封鳳凰,依據何在?」
「口口聲聲愛才惜才,卻放任他人侮辱,您又把大乾的江山社稷億萬百姓,放在了哪裏?」
保和殿鴉雀無聲,官家面上浮起一絲迷茫,繼位至今多聞讚譽,如大將軍今天這般諫言,還是第一次聽聞。
「大將軍,看來你對孤的意見頗深,為甚平日不說?」
收斂心情,官家沉聲問,大將軍看看六部主官,輕搖頭:
「某畢竟老了,這些話,本不應該某來說。」
「陛下且看,三公三省,到底還有幾人可與你說真言?」
說罷,大將軍解下腰間玉佩放於地上,轉身走:
「今日請辭,太保及大將軍之位請陛下另選賢人,大乾如今的朝廷,某這老匹夫,屬實看不懂!」
開元二年九月一日,玉京有大事發生。
會元趙尋安被國師重傷,得其評為丁下,殿試紅榜三甲末,賜同進士出身。
太保天策府大將軍馮平波與保和殿斥責官家,後請辭歸去。
一個時辰後,門下省侍中濮陽言奇,尚書省尚書令聞人啟,中書省中書令農利,集體請辭。
自這日起,大乾三省三公俱無,老大人們一生為國,終究蕭瑟離去,朝野震顫!
「嗚嗚嗚,那李家大小姐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混賬忘八端,老爺當年就不應該救她!」
趙尋安被人送回武學上舍,趙萍兒見自家少爺傷的這般重,忍不住嗚嗚大哭起來,李氏兄弟也是不停抹淚,小諾兒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早上喜氣洋洋送人去,本以為狀元手到擒來,未曾想卻是丟了半條命回來。
「莫哭了,與今日朝堂變故相比,我這傷,屬實算不得甚。」
趙尋安搖頭苦笑,一想起大將軍離去的蕭瑟身影便想哭。
後續幾位老大人的請辭,說來皆是為己,心中屬實感激又懷歉疚,若不是自己,老大人們定能於三公三省之位榮退。
如今卻成白身,說來只是一介草民,讓人想起便覺心酸。
「若是山長也早早修真,那鳳凰便連提鞋都不配!」
「小小年紀心思卻如此陰狠,莫看她今日叫的歡,日久天長了,必然鳳凰變草雞!」
小諾兒抹着淚恨恨地說,趙尋安未曾與他們隱瞞自己何時習武修行,統共不到兩年的時間屬實讓三位弟子震驚。
這般速度已不能說快,讚一個舉世無雙才堪相配!
趙尋安聽聞忍不住笑出聲,強忍痛楚揉了揉小諾兒的頭頂,十歲的稚子言她人小小年紀,也是沒誰了。
一個時辰後,荒澤妖國使署大使便親自趕了過來,帶了諸多療傷藥品,其中便有荒澤妖國內司司空婦如留下的救命臻品。
趙萍兒取寡酒和藥與趙尋安灌下,未及刻鐘便覺好了許多,便是那些蜈蚣般的大口子也開始收縮,且有麻癢出現,顯見開始癒合。
「這是什麼藥,療效怎麼如此驚人?」
小心翼翼坐起,趙尋安驚奇的按了按心口,原本憋悶痛楚消散的無影無蹤,那粒藥丸的療效也太驚人了。
即便前生入了山川秘境,也只是聽說,卻從未見過這般神藥!
「好叫趙山長知曉,此藥乃是我家陛下花重金與山川秘境裏丹鼎門求得,功能起死回生。」
「整個荒澤妖國只有九枚,內司大人走前特意與殿下留了一枚,也就是您,他人便是死也不能動。」
聽聞此言趙尋安忍不住嘆氣,先與大使拱手謝過,又輕輕揉了揉小諾兒的腦袋,自己弟子,便用不到說謝了。
荒澤大使剛走,宋戳子與呂輕才便趕了過來,看到趙尋安傷勢也是心驚。
宋戳子把帶來的鹿肉補品交於趙萍兒,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