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此時的憤怒更大於悲傷,那感覺,如同最心儀的寶貝眼睜睜地被人搶走,怒火充斥在他胸膛上翻滾着。
他絕對不能坐着等死!當即掃視一遍帳內的部將,喝道:「眾將聽令!」
眾人肅然,一齊地抱拳,道:「末將在!」
李柯道:「全軍停止進兵,撤後五十里,退至紫荊關!並令德慶侯和營陽侯,速來紫荊關見本王!」
雍皇派出總共四十萬的大軍攻打安南,到目前為止,除掉戰鬥減員,還有留在佔領的地方兵力,如今李柯手上大約擁兵十萬,德慶侯和營陽侯也有十萬之數。
李柯想奪回帝位,依仗的只有手上的兵馬。但僅僅十萬兵絕對不夠,因此,他將目光放在了德慶侯和營陽侯身上。
這二人算不上李柯的人,他們只效忠雍皇,也是君侯中最得雍皇信任的,所以才會受到重用,領兵出戰。
如今雍皇駕崩,李柯打算服二人,為己所用。
此時,德慶侯的營地位於李柯的北面百多里,營陽侯的兵馬則在李柯的東南九十里。當德慶侯和營陽侯接到讓他們前往李柯營地的命令,二人還不知道雍皇已經駕崩,畢竟,他們遠沒有李柯的消息靈通。
李柯是大雍的親王,又是此次攻打安南的統帥,所以被李柯召見,兩位侯爺並沒有起疑心,只以為有緊急的軍情,就只帶了些親衛,急急忙忙地趕到面見李柯。
德慶侯一進入帳中,就感覺到魏王的神情很不對勁,陰沉可怖,心中不由在揣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卑職賴得仁,叩見魏王殿下,不知召卑職前來,是何要事?」德慶侯賴得仁躬身地詢問。
李柯只道:「請賴侯爺稍坐片刻,等營陽侯趕到,本王再做闡述。」
德慶侯應聲地坐下,只在心裏琢磨出了什麼事。
片刻,營陽侯馮真林也趕過來。
李柯當即不廢話,將雍皇被二皇子毒殺的事情講了出來,兩侯剛聽了還難以置信,震驚之餘,反覆地確認後,才接受了雍皇已經駕崩的現實,兩人悲愴痛哭,傷心不已。
「二位侯爺,二皇子弒君弒父,不忠不義,本王與他誓不兩立,更不能眼睜睜看着大雍毀在此種人的手中!所以,本王打算領軍回京,以平定禍亂之源。二位可願出手相助?」李柯問他們道。
二人立刻停止了哭泣,頓時明白李柯叫他們前來的目的。
這兩位征戰了半生,憑藉赫赫的軍功封侯,當然不是泛泛之輩,聽到李柯的招攬,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沒有立刻回答。
德慶侯賴得仁問:「魏王殿下,皇上駕崩,如今京城的情形怎麼樣了?」
「二皇子已經即位!」李柯恨聲道。
德慶侯賴得仁又問:「那魏王殿下是否有二皇子弒君父的憑證?」
李柯鐵青着臉,沒有吭聲。
二位侯爺頓時明白,李柯所說的二皇子弒君父,只是魏王的個人看法罷了,並沒有真正的證據。既然二皇子已經即位,那他就是大雍的新皇,魏王想要帶兵回京,那就是公然造反。
「殿下,回京的事,需要從長計議啊。目前我軍對安南的攻勢正猛,眼看就要拿下漠東道了,一旦撤軍,此次的出兵就全部白費了,而且,安南國還很可能轉守為攻,趁機攻打我大雍了啊!」德慶侯賴得仁勸道。
「正是如此啊,魏王殿下,我和德慶侯奉朝廷之命,攻打安南國,不得皇帝的旨意,萬萬不敢罷兵回京。這麼擅做主張,是叛逆殺頭的大罪。」營陽侯馮真林也道。
李柯點了點頭,語氣轉冷:「二位君侯說的也有些道理,其實,在請兩位過來前,本王也想到了,只是…」
說到這兒,李柯突然起身,大聲道:「只是本王認為,攻打安南大不了可以再來,但若是讓二皇子的陰謀得逞,大雍從此將萬劫不復!你們問本王,有沒有二皇子弒君父的憑證,本王確實目前還沒有,但可以拿性命保證,這必是二皇子所為!兩位,你們當真不願為挽救於危亡,而協助本王?」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