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一聽稱呼,剛想糾正一二,可是,一想到自己離去的日子裏齊凌瓔可能會受到的磋磨,他也就按下了拒絕的話語。
「你且先說來聽聽。」
齊凌瓔見他沒拒絕,很有分寸地鬆開了袖子,在自己的袖籠里掏了起來。
很快,一隻繡工精緻的荷包被她掏了出來,她垂着頭細細撫摸一二,這才將東西朝景煜遞了過去。
「希望煜郎收下此物。」
景煜帶着好奇將東西接了過來,他打開了荷包,裏面裝着一個同樣精緻的平安福。
「你這是?」,景煜拿起平安福看向齊凌瓔。
「景大人這不合適。」,齊凌瓔將東西收拾好推了回去。
齊凌瓔說着看向景煜,笑意點點的鳳眸滿是安心和寬慰。
齊凌瓔垂下眸子,玉白的手指輕輕摩挲着衣料,唇角笑意柔軟,似在凝視着愛人般繾綣。
他見景煜自顧自地生起了氣,便又扯扯景煜的袖子,繼續笑盈盈地說道:「其實,你不收平安福,我也有別的法子。」
齊凌瓔調整情緒的能力很強,此刻已經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她笑着將藥膏遞給景煜,景煜將東西接過,卻並沒有收下。
「這藥膏,是你親身試驗過的?」
景煜卻看到數道新舊交錯,寬窄不一的傷痕和紅印交錯在齊凌瓔的手臂上。
齊凌瓔本就生得白,哪怕隨便留點紅印子,都會被襯得十分嚴重。
之後齊府相見,更是整個人連下床都困難,這次告別又見她滿臂的傷痕。
東西放得有些高,她只得抬手去夠,寬大的袖管隨之下滑,露出藕節一般的小臂。
「凌瓔,有心了。」,景煜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同齊凌瓔的開始只是為了各取所需,現在被人這麼無微不至地記在心上,他突地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在他看不見的東西,又藏着多少暗傷和委屈。
景煜想着就有些氣悶,索性把袖籠里的平安福拿出來,直接揣懷裏了。
景煜只是沉默着,輕撫袖籠中的物件。
景煜恍惚間想起第一次在康樂坊見齊凌瓔的時候,雖然做了掩蓋,可是被打腫的臉頰他還是看得分明。
她將準備地東西一一擺出來介紹着,待掏到最後一瓶藥膏的時候,她好似有些不舍。
下一瞬她便轉過頭去,不再讓景煜看她的表情。
「得了祖師開導,我便日日為煜郎抄經祈福,這平安福也是那時便開始做的。」
「這是治療外傷特別靈的藥膏,祛疤除痕的效果也很不錯,希望景大人這次用不上才好。」
齊凌瓔才不順着他說,「我才不是胡搞瞎搞,除了平安福,我還準備了好些別的東西。」
她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在房間裏翻找起來。
「我準備了好多藥材,緩解水土不服的方劑,驅趕蚊蟲的東西,還抄了些治療常見病的藥方。」
他不由將平安福捏緊,而後塞回荷包,裝進袖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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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總是多受了幾年苦,深知禍福相依的道理。煜郎現在是義氣風發,青雲直上,背後隱藏的的危險自然也會越來越大,我當時憂心得寢食難安,好在有三清祖師開導。」
景煜先是有些懵,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齊凌瓔在說什麼了。
「景大人不用這麼看着我,痛苦無法被習慣,卻能在看到希望的時候忍耐。只要大人不棄,我便不會覺得委屈。」
還在生悶氣的景煜見面前這人跟變戲法似的,從委屈變到了有些得意洋洋,氣悶的情緒便散了不少。
「你這人,莫不是天天就坐在家裏胡搞瞎搞了?」,景煜挑眉調侃一句。
景煜聽得好笑,「你這話說得倒是奇怪,哪有人會拒絕好運和平安的。」
齊凌瓔話畢,景煜從袖籠中掏出一個盒子遞了過去。
這平安福,茜雪怎麼就沒給自己做一個呢?哪怕送點其他祝福的東西也行啊。
景煜聞言不由多看了幾眼這繡工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