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俠,我們雖然是山寨,做的綠林生意,但與武當素無瓜葛,不知你來我山寨,究竟有什麼事?」
蕭思衡實在想不到,楊昱乾來定軍山寨做什麼?莫非是來認親的?
你咋不去找天養生呢?
楊昱乾還未開口,他身後一個劍眉虎目的武當弟子忍不住大聲咆哮。
「你們這些山賊草寇,殺人劫財,作惡多端,素無瓜葛?那個小子,難道你不認識我?你裝什麼裝?」
此人指着駱天虹怒罵。
蕭思衡看了看,發現他左臂纏着厚厚的繃帶,顯然受了重傷,至於他為何找駱天虹報仇,蕭思衡不知道。
「出口傷人,滿口噴糞,這就是武當弟子的教養?也不過如此!」
「我有沒有教養,用不着你們這些草寇評價!伱敢看不起武當!」
「嗯?」
蕭思衡雙目一凝,破空而起,一步到了此人身前,抓住他的衣領,好似提着小雞仔,把他給抓了起來。
「武當派我自然是很佩服的,但你這種貨色,不配與我講話!」
隨手一揮,把他摔在地上。
楊昱乾面色有些陰沉,蕭思衡方才這一掠、一抓、一舉、一拋,當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不動則已,動則驚雷電閃,不給人絲毫反應時間。
楊昱乾自信能勝過駱天虹,如果算上蕭思衡,那就肯定打不過了。
想到此處,心中暗暗懊悔,自己太過粗心大意,沒召集同門師兄弟。
練霓裳飄然而至,左右看了看,隨即冷哼一聲:「你們是來找茬兒的,還是來講理的?講理的請說人話,否則動起手來,莫怪我們心狠手辣!」
楊昱乾雖然年輕,但武當山上香客雲集,什麼人都有,耳濡目染,江湖經驗頗為不俗,聽出話中含義。
想到此處,換上一副笑臉。
「我們當然是來講理的。」
楊昱乾沒讓師弟繼續講話,而是讓他去療傷,親自描述事情經過。
京城大員卓仲廉辭官還鄉,此人雖然是文官清流,並不貪財,但俗話說得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不必費心貪污,錢糧上的折頭,下屬送的禮物,門生故吏送的字畫,再加上皇帝偶爾賞賜的古玩玉石,加起來不說一百萬,五六十萬還是有的。
卓仲廉是陝北人,從京城至陝北足有數千里,沿途盜匪雲集,若是不僱傭一些鏢師,必然會被盜匪劫掠。
卓仲廉一方面僱傭鏢局,另一方面則是寫信給孫兒卓一航。
宋朝重文輕武,以卓家的權勢,按理說應該讓孫兒學文,考科舉,怎奈當初諸國亂戰,血流成河,卓仲廉擔心斷了香火,把孫兒送到武當學武。
卓一航武道天賦極高,成功拜入武當柔雲觀,成為觀主親傳弟子。
按照卓仲廉的想法,只要卓一航帶着幾位同門護衛,打出武當的招牌,就算有盜匪劫掠,也能安枕無憂。
萬沒想到,卓一航正在閉關,修行嫡傳劍術,沒時間來做護衛,只是讓師弟耿紹南來護衛,經過狼山時,被天養生帶人搶了,天養生沒有殺人,但惱恨耿紹南嘴臭,斬下他兩根手指。
耿紹南當然不會甘心,想回去找長輩討回場子,又擔心回到武當,無法向卓一航交代,走三步,退兩步。
恰在此時,耿紹南遇到外出歷練的楊昱乾,耿紹南當即向楊昱乾訴苦,表示對方只有七八個人,武功比我高明的只有一個,請師兄去剿滅盜匪。
楊昱乾自是不會懷疑師弟,跟着他去往狼山,不想到達定軍山時,看到巡山的駱天虹,駱天虹的容貌氣質和天養生九成相似,耿紹南認錯了人。
耿紹南錯把馮京作馬涼,楊昱乾不認識駱天虹,駱天虹沉默寡言,向來是拔劍快於口條,當即拔劍禦敵。
蕭思衡搞清這些事,心說這貨就是耿紹南啊,卓一航怎麼沒來?
我還想看練霓裳暴打卓一航呢!
駱天虹聳了聳肩:「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是我出手,根本不可能有人活着來告狀,我從不留活口!」
正所謂,入鄉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