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菱肯定的說,言至此,只見蓆子殊連連點點頭,這與自己所知正好也就對得上了。
蓆子殊解釋,「王爺說,他記得當年就是嫂嫂的父親送的遺體,想必是知道些內情的。」
賀菱嘆息一聲,繼而歪着頭垂眸看向手中帕子,有些無奈的說,「你道是我那些年婚事是如此屢屢不得順遂的?」
說罷,賀菱停頓,看向蓆子殊又說,「她沒能殺了我,所以處處詆毀,讓我污了名聲不能出嫁順利罷了。」
這顯然是在說林貴妃。
只是賀菱當年悽苦回想起來也是歷歷在目,說道往事不由得恨意就湧上心頭,「若不是如今你哥哥待我極好,公婆也待我親厚,我漸漸放下了往事,那些污糟事我不想提及。」
被人污衊清譽,詆毀又陷害的。這感受蓆子殊是懂得的,畢竟自己上一世也曾經歷過許多,這些大抵都大同小異的一般感受,不禁嘆言,「原來如此。」
只是關於這些事的隱情,上一世自己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那時候哥哥沒能娶了賀菱。
賀菱目光便的黯然,哼了一聲道,「因着知道了着裏面貴妃的手段,她便明理暗裏的暗示我,也曾派人想要暗害我,幸而都躲過去了。沒有得逞又處處誹謗,讓我婚事幾番受阻。」
說至此,賀菱眼眶都紅紅的含着淚,「罷了罷了,不說了。都是往事,如今你看多好。」
看着賀菱擺手灑脫,到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受,「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雖婚事不爽,索性多讀了幾年書,等到了你哥哥,席家待我真誠我也不去計較過往那些事情了。」
蓆子殊是真心為她高興,「嗯,總算苦盡甘來自是最好不過。」
蓆子殊帶着信兒回到家中,明日就是開府宴了,今夜需得等到人,明天的戲台子才能好好的開下去。
流言紛擾,總不能讓章王府喬遷之喜變成眾人的討伐才好。
「照影還沒回來?」宗暘問。
蓆子殊在院中的踱步即停,轉身看向丈夫,隨即走到他身邊道,「還沒有,明日王爺是主角,我等着就好。回來了,我叫你。」
宗暘搖頭,語氣略帶沉重,「我與你一道。」
蓆子殊是肉眼可瞧的憂心,她坐立不安的走來走去,三不五時就看了看屋頂,仿佛馬上就能看到照影出現。
只是看到屋頂空空,多少有些失落。
「照影辦事從無差錯,坐下等吧。」宗暘勸慰。
蓆子殊回看他,倒是氣定神閒的很,她無奈依着男人的話,落座在庭院正中的椅子邊打趣道,「王爺倒是一副心中有數的樣子。」
宗暘挨着她一道坐下,握住她的手,仿佛就能得到片刻安寧。
最近的事情多如牛毛,讓人只想尋的片刻安定,而屬於他的安定,只有蓆子殊。
這是一剎,蓆子殊就看出他心中有事,他少有如此的沉默,若是有,定是有什麼心情。
蓆子殊歪頭看他,不過是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繼而問道,「王爺有事,說出來參詳一二?」
宗暘笑了笑,隨即說道,「今日牧厲也到了京都,說卞邑那邊頻頻生亂,辦了些事情就離開了,我們的情分倒也不用親自恭賀。」
他只說了這些,只見蓆子殊思量了片刻,沒有回答,細想裏面的關鍵當即蹙眉,歪頭看向宗暘問,「佟妗妗去了卞邑?」
其實這不難猜到。
卞邑本就有佟翎舊部,佟妗妗去哪裏也無可厚非,卞邑的呼延傑最寵愛的女人,也是佟翎的人。
佟妗妗去那裏該是最有利的。
「你竟猜到了。」宗暘驚訝。
見蓆子殊不語,似是在想着什麼,宗暘就將心中的煩憂說了出來,「若是卞邑反了,只怕隴南就不太平了,牧厲初掌隴南人心浮躁,我只恐戰事再起。」
蓆子殊的心漸漸不安起來,佟妗妗是佟翎按着皇后的標準養大的,自是手腕不可小覷。
從前不過是太過清高,一心想要宗暘的真心,這才做小伏低與自己和睦,可是如今顯然不是想要和睦的情況,而是佟妗妗的家沒了,也沒有得到宗暘。